第二十六章[第1頁/共4頁]

她著一身宮裝，帶三五名內宦，手捧厚禮，以求師之名上門。

“恰是，”回話的是上回替濮陽將手術送入晉王府的仆人，“車騎府已送了回帖。”

嚴煥也顯出不忍來：“對公主，未免不公。”

濮陽淡淡一笑：“說來也巧，那位先生與將軍同姓，若非從未聽聞衛氏有此子，我幾要覺得，她與將軍係出同源。”

這件事，天子未曾鼓吹，晉王自顧不暇，王鯀也冇有四周多嘴，故而，除了這幾人，京中竟還都不曉得。

他是至心推拒，濮陽也知，有了師徒名分，衛氏與濮陽公主府便要牽涉不清了。她想了想，退而求其次：“將軍公事繁忙，確切不敢滋擾過火。將軍若肯略加指導，已充足使我受益很多。”

秦坤不敢粗心，一一詳細道來：“徐家充冇掖庭女眷總計一百一十七人，至今，三人卒，有醫官親檢。”秦坤停息下來，指著冊子中的某一頁道：“有醫官簽書畫押為證，原件收錄於掖庭以內，無陛下詔令，不得私行取出，臣便拓了一份下來。”

嚴煥也是沉默，不再說甚麼，低低施了一禮，便退下了。

她麵上仍作出沉重的模樣，微微地感喟，與衛攸坦言道：“恰是。”

她與衛攸客氣道：“我不好做她的主，待我問過她，再與將軍答覆。至於卿族中事，外人天然冇有置喙的事理。”

衛攸自是起家推讓：“臣鄙人，何敢為公主之師？”

濮陽想不明白，她回到府中，便欲往衛秀那處就教。走出幾步，想到秦坤還未返來，又堪堪止住了腳步。

濮陽細心看過，一應手續俱全，確切冇有半點可鑽的漏子。她點頭，表示秦坤再說下去，秦坤便持續道：“留下的人中，有一大半尚在掖庭，做些雜活，另有幾名稍有出頭，也在六局當中為低階宮女。臣遵循名冊，一一對應，並無任何不當之處。”

濮陽下車，一麵扶起衛攸，一麵與世人道：“免禮。”

天子賜花與李妃，非論那花是否是他所喜，皆是厚恩。

閒事說儘，濮陽稍稍坐了坐，便與衛攸告彆。衛攸送她出去，路上忍不住提起：“殿下方纔提起的那位高士，不知殿下可知其名？”

他下認識便抬高了聲音：“臣兄暮年因故離家，與家中諸人皆無來往，隻因與臣兄弟之情甚篤，方偶有手書聞聲。臣便知他在外有一子，名秀，雙腿不便，卻天生穎慧。臣欲接此子歸家，何如家中不肯。”

不說濮陽殿下是諸王公主當中獨一嫡出，身份高貴，單是天子對她的寵嬖，便不能不讓車騎府諸人慎重相待。

衛攸略加思忖，便承諾下來。

倘若濮陽一開端便說是指導，衛攸定會回絕。但她起先要的是拜師，師徒如父子，何其慎重？他已拒過一次，公主也退了一步，再拒便過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