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[第3頁/共5頁]

車馬受命掉頭。濮陽身形端直，一言不發地垂眸看著座下厚軟的墊子，耳朵卻機靈地聽著四下的動靜。

公主規製的車駕，必是上乘，兼之濮陽於諸王與公主當中，最得盛寵，有甚麼好物，天子皆是先賜賚她，再論其他。她所用之物，比不上禦用，卻也相差不遠了。

通紅的火光，身材像在被烈火煆燒，滾燙的灼痛遍及了滿身，使得人不住地收縮，企圖藉此來迴避。半晌，那熾熱感去了，天旋地轉以後，漫天漫地都是猩紅色的鮮血，就連喉嚨間都滿盈著血液黏稠的味道，血腥味直衝腦門，胃部一陣翻滾，噁心欲嘔。

趙王那本性，素不是詳確人，何曾這般體貼？聽他這般問，濮陽心下驚奇，卻冇宣於口，隻道：“恰是回宮，甲士也夠了，多謝阿兄體貼。”

到中午，世人稱心而歸，聚到此處來，分案而坐。坐於最上首的是被封為趙王的皇次子蕭纘。

“七娘，七娘，快醒來。”耳畔有人在低聲呼喊。

濮陽從榻上坐起，暮春之際，輕寒薄暖，她在亭中小憩，身上還蓋了一層薄衾。人一坐起，薄衾就滑了下來，宮人見機，上前來將薄衾取下收好。

這年還是太初十八年，先帝還健在，諸王的儲位之爭愈演愈烈，而最後獲得皇位的皇長孫蕭德文，眼下還不過一名八歲的稚兒。

她飲下那盞毒酒，本做好了必死的籌辦，誰知，展開眼睛竟回到了十七歲的這一年。

內裡的門路崎嶇起來，車駕略覺顛簸。惶然不安的不詳預感俄然漫湧上來，濮陽展開眼，她翻開窗簾，看到外頭遊人少了，進入到一段少有人顛末的門路，兩旁是富強山林，陽春三月，萬物復甦的季候，本該有鳥鳴傳來的山林倒是墮入死地普通的沉寂。

既是踏春，四下流樂便是少不了的，於洛水之畔曲水流觴，在寬廣之地跑馬蹴鞠，抑或三三兩兩，行走於青青草地之上，或歌或詠，皆憑各自愛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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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半月，濮陽側重做了兩件事，一是派人探聽衛秀的下落，她要找到他，然後收攏他。再就是密查這段光陰，前朝後宮都產生了些甚麼。

束手就死，毫不是她的風采。車中逼仄，若躲在此處，一旦甲士搏鬥殆儘，便再無處遁逃，但若拚上一拚，另有一線朝氣也未可知。

上一世，衛秀乃蕭德文幕僚，以一介布衣之身，將蕭德文扶上皇位。蕭德文對他言聽計從，他亦為他出運營策，將她安插毀去大半，令她幾度欲手刃此人來泄憤。

濮陽見此，便與他告彆了，驅車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