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章[第1頁/共4頁]
衛秀瞥了她一眼,並未說話。
濮陽愣了一下,旋即便明白衛秀的意義,她先是不敢置信,再是恍然大悟,接著便是喜不自勝,忙緊跟了上去。
二人並肩而出,到宣德殿外,隻見內裡天高氣朗,令人氣度開闊。濮陽微微歎了口氣,與對衛秀:“阿爹夷易近人,非常好說話,但我在宣德中也總不安閒。”
衛秀見她跟上來,不感覺豁然,反倒更加不安起來。
衛秀看著路旁已落儘綠葉的樹叢,緩緩啟唇道:“江雨霏霏江草齊,六朝如夢鳥空啼。無情最是台城柳,還是煙籠十裡堤。”
衛秀不過掃了一眼,便令人推她往府中去。
宣德殿中,天子已等待多時,衛秀與濮陽入內,行過禮後,天子便令二人賜座,又朝竇回使了個眼色。
竇回會心,忙取了個手爐來,與衛秀取暖。
短長乾係都已陳述潔淨,天子已然意動,但立儲乃內政,魏不當乾齊以內政。他凝神細想,斯須,天子眼眸鋒利,環顧四下道:“都退下。”
“先生。”濮陽滿懷高興地追上來,望著衛秀,儘是嘲弄笑意,“先生但是妒忌?”
衛秀入府,轉頭便見身後空無一人,公主並未跟上來,她眼中一暗,回過甚來,看著火線,死力使本身不為所動。
天子身當九五,看得天然明白。
衛秀緩緩道來:“戰略便出在豫章王身上。諸王爭位,老是不免。豫章王與齊帝類似,一樣酷好吃苦,所分歧便在於齊帝畏事,凡事皆遁藏,而豫章王則高傲,又好權益。如此本性,能為陛下所用。”
她清楚是在笑,可眼中卻毫無笑意,沉著得如波瀾不動的湖水。濮陽的笑容也凝固住了,小院就在麵前,她朝阿誰方向看了一眼,不再說了,而是代替了仆人,親推著衛秀疇昔。
濮陽茫然,衛秀看著她的神采,淡淡一笑:“江南,好處所。”
說罷,還不待濮陽反應,便令人推她輪椅走了。
濮陽緩緩開口:“阿爹。”
事情說完了,濮陽與衛秀一併辭職。
衛秀還是不大開口,唯有要緊之處,方答上一兩句,態度非常冷酷。
百姓是非常易存活的,隻要國君不折騰,官吏不逼迫,三兩年便可緩過勁來。一國再是破敗,隻要無內奸入侵,療攝生息三五年,便能重現朝氣。
天子看了疇昔,濮陽便道:“齊太子之賢,天下共聞,齊國有識之士,痛心國政者,皆緊密環繞於太子身邊,隻待太子即位,便發揮抱負,救齊國於傾頹,君臣同心,來日恐將銳不成當。”
衛秀便笑了一下:“何需節製,隻要他能當國,計便成了。”
天子笑,連道:“先生過謙。”心中倒是狠狠一凜,魏國中哪是無隙可乘,清楚比齊國更令人擔憂,齊國起碼另有個太子賢明有遠見,而魏之諸王,無一人可當國之大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