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七章[第2頁/共3頁]

夜幕未至，濮陽便入宮中行宴。衛秀用了些晚膳，帶了二三仆人，便出門去了。

未查之前，她迷惑一夢罷了，怎會如此詳細，查過以後，她更迷惑，一夢罷了，怎會如此逼真。

衛太師又來了一次，已不急著讓衛秀隨他回家，倒是神奧秘秘地又問了兩回，公主是何心機，聖心所向又在那邊。

衛秀看著，不知不覺，便到了公主府外。

天還些微亮著，朱雀大街卻已掛起彩燈。

衛秀想過一陣，還是無所得。

衛秀令人停息，打量了此人一回，便噙了抹笑意道：“周將軍彆來無恙？”

嚴煥見此，便知她在深思，也不出聲，寂靜地候在一旁。

周玘順勢答允，二人目光交彙，周玘微微點頭，快步而去。

上元夜是不設夜禁的，閭巷通衢，寶馬華蓋，儘是人影浮動。

衛宅的仆人就衛秀一個，故而正旦，也未大肆道賀。

衛秀眼中頓時再也容不下其他。

衛秀當時甚小，記不太得很多，能憶起上半闋，也隻是以中描畫的胡馬、邊草，皆是活潑之物，方纔在她年幼的影象中，留下了一抹色采。但嚴煥當時卻已大了，記得的便更多，他悄悄念來：

上元。

衛秀倚在輪椅裡，側著身子，單手接過，垂眸一個個細細看下來。

衛秀見他走遠，方持續前行。

對他這唯利是圖，衛秀嗤之以鼻，然濮陽不能像皇子皋牢朝臣那般直言壯誌，她也隻得先這般穩著衛氏，讓他們緊隨公主眼色行事。

她居住之所，與公主府漫衍皇城兩側，離得並不近。衛秀也不急，由仆人推著，緩緩前行。

月上枝頭，夜幕覆蓋，徹夜月色格外清冽，想來明日必是一好天。

正旦過後，天子往圜丘祭天，隨行除諸王大臣以外，另有濮陽。這便如一標記，標記濮陽公主在朝中職位日趨凸顯，已非常人可比。

莫非她器重的人，都要落一個苦楚的了局麼？

衛秀自是樂見如此，隻是是以，濮陽公主府門庭若市，貴胄來往，連她這裡，也有很多王公前來走動。轉眼間，二人便有二十餘日不見。

仆人推著輪椅，衛秀袖中揣著一小手爐，悠然看著這滿城繁華。未幾時，便有一身著盔甲之人走了過來，朝她一拜道：“見過衛先生。”

濮陽似有所覺，默契地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，欣喜頃刻間在她眸中漾開。

固執半生的事，不是說放下便能放下的。衛秀決計腸躲避，平生第一次不敢在心中再想起那些往生的親人。

她看了看天氣，略略算計過期辰，便令仆人在樹劣等待，並不去轟動府中。

“銀河，銀河，曉掛秋城漫漫。愁人起望相思，江南塞北分袂。拜彆，拜彆，銀河雖同路絕。”

一卷黃紙，上書幾個名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