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章[第1頁/共3頁]
見衛秀句句不離公主,涓滴冇有要分開的意義,天子心中垂垂安穩下來,但他仍不放心,再行摸索道:“這與你無關。你已無居住之地,東海郡王府你若不肯去,朕另有皇孫數名,先生可也成心?”
說罷便轉頭表示竇回。竇回也隨之喜上眉梢,彎身行了一禮,便朝外走去。
天子擺了擺手:“此事與你無關,休要再問。”
含光殿被換上了天子的人,濮陽連獨處半晌都難,更不必說傳話出去,抑或探聽動靜。坐立難安了一晨,便見竇回倏然來臨。
竇回也是美意一笑,趕緊跟了上去。
從小到大,前後兩世,濮陽從未如此焦急,她緩慢疾行,重重殿宇,道道宮牆,都被她甩在身後。
將皇孫擺出來,讓衛秀遴選,這已是極大榮寵,且皇孫所繫,乃是他們的父親。
可如果如此,衛秀身後是否另有藏得更深的人物?他想要的,又是甚麼?
天子不悅道:“你不退隱,朕也不好逼你,今不過令你換個去處,你又是推委。你之言辭,究竟是當真體貼公主,還是隻一推讓的藉口?”
真是好一個釣餌。
轉眼之間,衛秀便閃過無數動機。各種好處,使她擺盪。然她不但冇有尋見坦途的高興,反倒心如刀絞。
這倒是合適她深如寒淵的心計,她若將所思所想都現於麵上,天子反倒思疑她彆有用心了。
當初她選濮陽,便是因為諸王過分無能,不但不能成事,反倒是拖累,倒是公主,養傷之時所透露細節,使她非常讚成,這是一個能夠共同謀事的人。
天子殺了她滿門,滅了她全族,她也要天子滿門皆死於非命,她還要毀了他最為器重,最為看重的王朝。
殿中沉悶得很,他二人不語,便無人開口。竇回幾次望向衛秀。衛秀心中掙紮。這麼多年,她所行之事,夙來不求最好,亦不求安閒,更不求歡愉,隻求精確,能使她在複仇之路上更進一步。她冇有甚麼不能捨棄,她也未曾具有過甚麼。
哪怕已必定,將公主囚在宮中,是為摸索她所做的局。衛秀的心還是收縮了一下,她深吸了口氣,麵上閃現出忍耐不住的怒意。可很快,她像是發覺眼下處境,再三忍耐,柔緩了語氣,說道:“殿下本就該儘孝於陛下身前,留在宮中也冇甚麼,可如果因罰,這未免分歧道理。且父女之間,何事不成解?陛下何不與殿下詳談?”
能讓他親來,必是有結了果。
不若趁此,便做個了斷!
來由再多,實在真正讓衛秀擺盪的唯有一件。她羞於承認,可究竟,她因公主更加心軟,她對公主的在乎已如燎原之火,勢不成擋。公主之愛,她之情不自禁,終有一日,會成樊籠,困住她的手腳。
今番摸索又是從何而來,莫非是府中出了背主之人,將一些情狀泄漏出去了?如果如此,便得好好查上一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