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[第1頁/共3頁]

衛秀受不住控告，便道：“我親手為殿下烹香茗如何？”詭計以此賠償她，心中則想好了，如果公主再不肯，她也隻好破律了。

誰知濮陽倒是瞬息展顏，看著她：“好。”

濮陽麵色緋紅，似是微醺，她與衛秀同業，至後院彆離。衛秀終是擔憂，體貼道：“不如令人調一盞解酒茶來與殿下飲下。”

衛秀專注飲食，羊肉上灑了不著名的香料，烤的絲絲入裡，油而不膩，咬一口，汁水充滿口腔，甘旨得很。

嚴煥見衛秀寫得出神，便知她有事叮嚀，站在一旁，寂靜等待。

有廚役執一匕首，在全羊前解肉。

說罷，便帶人翩然拜彆。

昂首見衛秀在孤燈下，又翻出公主新近與她的幾份邸報，雙眉舒展，殫精竭慮，逐字逐句，看得出神，肥胖的身影，倒影在牆上，孤影伶仃，更顯淒寂。嚴煥忽感覺心傷，他輕手重腳地退了下去，遇見在門口的阿蓉，便低聲叮囑她千萬照顧好郎君。

可縱是如此，她也隻看了一眼罷了，一眼以後，便落空了興趣，更遑論再看第二眼。

嚴煥展出一縷輕柔的笑來：“各有成績，周玘最出眾，已升任戍己校尉。”

連續串的名字，早已成竹在胸，衛秀一口氣寫下來，又讀了一遍，肯定無疏漏，方遞給嚴煥：“這幾人，皆是循吏，若入官途，必為能臣，可惜出身豪門，不受重用，你遣得用之人去引他們投到公主門下。”

衛秀擱箸：“小事罷了。殿下覺得這酒如何？”

嚴煥也是不解：“確切如此，荊王何必屈居於人下？”

衛秀何嘗不知：“確切是難，可我也彆無挑選了。”依她的目光，諸王雖是男人，還不如公主呢，原想再等幾年看看皇孫當中許有可堪攙扶之人，誰知救了重傷倒地的公主，也算是天意了。

公主方纔草創，尚未立名，這月餘來投文自薦的，多是些沽名釣譽之輩，當不得大用。衛秀不能袖手旁觀，還是得助公主一把。

“好，能令人神思腐敗。”

衛秀怔在原地，直到公主羅衣飄颻，行動生輝，消逝在黑夜當中，方擰眉深思，殿下方纔是何意？

過了兩日，濮陽便興趣沖沖地來請衛秀往西山去。

中午前來的，一向磨到晚膳後，也不知這位殿下何來的耐煩。

晚宴以後，一壺酒都空了。

孤燈，冷夜。

濮陽不樂，她非好杯之人，可上回清楚說好的。濮陽冷靜無語，隻看著衛秀，一雙美目控告她言而無信。

軍中想要大用，必有戰事，現在大魏邊疆安寧，未聽聞有甚麼大仗要打，如何建功？嚴煥卻無涓滴思疑，郎君言之必中，從無失誤。

彼時正過午，衛秀坐在堂上，聽濮陽喜滋滋道：“彆院已備好，我們此時解纜，到時恰入夜，正可修整一晚，待明日夙起，踏雪觀梅，再煮一壺美酒來掃興，豈不樂哉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