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[第2頁/共4頁]

衛秀點頭，也是一禮。

放下茶盞，濮陽畢竟不捨，隻是昨日剛勸過，本日再勸，也太頻繁了些，唯恐衛秀不悅，再加上新發明瞭宿世衛秀所儘忠的，也許另有其人，濮陽甚是驚奇不定。

宮宇華貴，斑斕成堆。宮室當中，到處都描畫光輝。此處便是含光殿。

如果在昔日，聽聞有隱士，天子定然是興趣盎然的，隻是前兩日自誇為“周之貞士”的陳渡又放大言了。周亡了都十八年了，這些前朝遺賢紛繁做了隱士不算，竟仍在記懷舊主，無怪乎天子不悅遷怒。

竇回不得不感慨，怨不得聖上最疼七殿下，這心性，與聖上如出一轍。

三百餘人，讓平常人彆離審起來，恐怕得幾個月，而濮陽，不過七日，便揪出了保密者。有八個，五個是庭中灑掃或廚下做重活的，平常見不到她的，三個稍近一些。並不都是晉王的人，另有趙王，乃至代王也有一個。能將人安進她宮裡，天然有後宮妃子的宮勞。

總有三百餘人，世人發急積聚，連看的人都禁不住心驚膽戰。

濮陽在榻上睜眼，太醫就候在殿外。先前奉養濮陽赴宴的宮人皆未能返來，眼下上前來服侍的，是殿中的次等宮娥，也是聰明的人，隻是尚未達到親信的程度。

“殿下心有成算，老奴，便未幾言了。”

王鯀識相地退下了。退到殿外纔想起，忘稟陛下了，那隱士，彷彿腿腳不好。

庭中一時民氣惶惑，幾名宮娥惶恐地看著靠近的羽林，鹵莽地將她們拎起。大禍臨頭，世人皆以難堪逃一死，有宮娥寺人已抵不住內心的發急，與對死的驚駭，哽咽抽泣起來，更有人撲上前，大聲為本身喊冤的，一句話被說儘，便被羽林堵住了嘴巴，強行拖了下去。

她聲音垂垂遠去，王鯀的答覆已聽不清了。

濮陽頗覺豁然開暢，轉頭王鯀已到，濮陽起家道：“先生，告彆。”

濮陽睡了一夜，隔日醒來，精力規複了一些。

宮人們都發覺公主表情不好，無人敢上前滋擾，連呼吸，都比平常輕、慢，滿殿都透著一股謹慎。

隔日一早，禁軍便上山來了。

果然如她對竇回所言，查出人後，濮陽便當即措置了，並未就著這線索，順藤摸瓜。餘下無辜者，都放了出來，仍舊各司其職，並加以厚恤。審判當中有展露剛毅心性的，提為親信。

此番領頭的是羽林中郎將王鯀，他出身世家王氏，乃先皇後之弟，是濮陽的親孃舅。

濮陽再舉盞：“先生保重，待京中事了，我再來看望先生。”

山路顛簸，回宮也有大半日的路程，王鯀帶來的車駕雖已是最溫馨安穩的，但經不起濮陽此時身材還弱。

天子不能率性，何況如葉先生所言，濮陽是他之女，晉王也是他骨肉，濮陽到底無事，但刺殺手足的名聲傳出去，晉王便完整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