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九章[第3頁/共5頁]
回到小院,衛秀便獨坐在臥房中。
陳渡看她神采,悄悄一笑:“那以後呢?發兵以後又如何?周室氣數已儘,就算汝南王複辟,皇權恐怕還是要旁落,去一魏,再來一魏,周而複始,有何益,苦的仍然是百姓,流血的也仍然是百姓。魏立國十幾載,北地百姓過了十幾載太常日子,何其不易。我怎能因本身看不慣,便將他們的性命作為捐軀。如此,與蕭懿有何不同?與朝上背棄舊主的諸私有何不同?”
衛秀笑得更加溫文,她性子堅固,辦事超脫清雅。聽完陳渡長篇大論,便輕描淡寫的道:“你接管官職,已經是魏臣了,又何來不肯事魏?”
衛秀一笑,冇有說話。
總有一些人,是不會竄改的。
“相得益彰。”陳渡批評,他捋須道,“可仍改不了你字裡行間冷酷無情。”
一雙手環住她的身材,將她等閒地抱起。
陳渡見衛秀,因她麵貌有親熱之意,因她才調有珍惜之意,便問了一句:“你說百姓還是那些百姓,那你行走在涼州,寫下那篇高著,心中所想,是百姓,還是以此晉身,求名求利?”
可這統統,都成了期望,他乃至連一個全屍都冇有留下!
衛秀也冇寄但願,一次便能說動他,也不焦急,替他斟茶,悠然自如道:“皇位上換了人,天下還是這個天下,百姓還是那些百姓,看開了,都好,看不開,便鬱憤難當。”
旁人能大義凜然地口口聲聲訴說百姓不易,但衛秀做不到,她親眼目睹,一夜之間,父母俱亡,兄長的那句報仇她一刻都不敢忘。百姓的命是命,貴爵將相的命便不是命了,就因他們身處高位,便要白白枉死?
衛秀蹙眉,她確切如許以為,躲在暗室中,怨世道不公,怨民氣不古,有甚麼用?身材力行,纔有竄改的但願,抱怨竄改不了任何東西。
“不錯。此地是我鄉土,其間人皆是我鄉民,我能投齊宋,然後便要反過來謀算故國。到時血流成河,我心不安。那我是否能在國中發兵?”陳渡又提出第二個計劃,也不必衛秀答,自顧自說了下去,“我祖是丞相,弟子故吏,遍及天下,總有與我普通的人,再不然還能誘之以利,蕭懿能由臣變君,其他報酬何不成?我觀他國政,這些年,不也正防著此事?我縱不能成,不能將他從皇位上拽下來,可憋著一股氣,起碼能亂國,拚儘一腔熱血,起碼可喚醒周之舊臣,亡國不到二十載,老臣還冇死絕,汝南王也還在,你說是不是?在你看來,如此行事,起碼慷慨壯烈,比現在活著與死了冇甚麼不同要好,可對?”
阿蓉不解,她全程聽了兩人對話,陳渡固然對峙,但不是無衝破之處,越是擺盪,越會聲嘶力竭,越是果斷,越是舉重若輕,陳渡大聲壯膽,並非紋絲不動,為何倒要放棄了:“先生清楚能喚醒他,何故半途而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