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[第2頁/共4頁]
一盞茶儘,天子與濮陽道:“這裡也冇甚麼意義,你也不必在這陪阿爹了,去後宮尋人玩吧。”
濮陽正欲開口,見她衣擁有些亂了,便天然地彎身替她清算。纖細柔滑的手指剛一觸上衛秀的衣領,衛秀便做了一個後退遁藏的行動,儘是防備之姿。濮陽手一頓,收了返來,眼中幾不成見的顯閃出一絲難堪與受傷。
衛秀是曉得這位陛下,天子做得還算勤懇,也知他很有些手腕,此時震驚之餘,更令她生出深深的危急來。今後的行事,怕是得更周到一些。
這話如何聽都是一語雙關。衛秀不再答,目視火線,持續前行。
闡述中隻寫了徙的需求,卻未寫如何徙。天子便問了出來。
“先生高文,朕已拜讀,如醍醐灌頂,豁然開暢。隻是,”天子凝神道,“徙,該如何徙?”
“逐,便是往關外徙;融,便是將羌戎夷人皆打散了,與我漢人混居,往中原徙。”
“阿濛,活下去,為爹孃報仇!”
衛秀目送她出去,轉頭便見天子在看她。
兄長輕聲的叮嚀在她耳畔響起。
濮陽看了眼她的衣領,已劃一得體。此時不是膠葛的時候,她便溫聲道:“此番召見,先生心中也稀有,說是為《徙戎論》,實則是為留先生在朝,想來先生已有應對,我便不說了。”她略略顯出擔憂來,君父待她慈愛寬大,待旁人卻一定仁善謙讓。聲音更加柔緩,濮陽道,“過一會兒覲見,陛下多數不會留我在旁,望先生能謹慎待之。”
春日總免不了雨水纏綿。驟雨初歇,道兒上還是濕的。
終究,話題說到了衛秀家人。
宮道上每隔小段,便立一羽林,羽林盔甲加身,身姿矗立,手持長矛。又不時可遇整隊巡查兵士,防衛甚嚴,極其莊嚴,雖有人,而不聞一聲人語。
天子聞此,哈哈一笑,便轉換話題,問起衛秀在邙山隱寓所見所聞,衛秀自是一一答了,濮陽間或說一句,話題走向始終被天子緊緊掌控。他偶爾一句不經意的笑言,卻似埋冇澎湃之機,衛秀應對得體,不激進,亦不畏縮,很馳名流大師之風采。
“先生曾救我愛女,還未向先生稱謝,實在過意不去。”天子笑著道,又令濮陽也坐下,表示人奉茶來。
濮陽看她一眼:“如何能說勞煩?等你多久我都情願。”
“先生。”濮陽俄然出聲,打斷了衛秀儘是恨意的打動。
越來越近了,她的仇敵就在那邊,不需多時,她便會看到他。衛秀不擔憂她會泄漏出恨意。
府中景色絕佳,紅花為雨打落,殘落一地。茶青富強的葉如洗過普通,蒼翠欲滴,望疇昔,空中恍若滿盈著水霧。連呼吸起來,都帶了一股潮潮的味道。
她轉頭望向濮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