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體小說網 - 遊戲競技 - 春如舊 - 第五十章

第五十章[第3頁/共4頁]

長史聞言動容,拜道:“臣謝殿下信賴。”

與方纔的狼狽、疏離、冷酷截然分歧,她已規複常色。

“那張嶠……”

她受天子耳濡目染,對待臣下,並不在乎忠奸。忠臣也好,奸臣也罷,各有各的用處。

他當機立斷便撤了出來,纔想起為在荊王處周選出一席之地,他竟忘了往公主處覆命。張嶠急出一身盜汗,他在公主府大半年,天然曉得公主不是如她麵上顯現的那般寬仁。但轉念一想,公主有手腕不假,但她能如何?公主耳,還能奪位不成?

很快,門合上的聲音傳來。宣佈那人已拜彆。

濮陽抿唇,低首看著她,先生夙來細心,她又極在乎雙腿的缺憾,斷不會粗心顛仆。濮陽眼中閃過一絲怒意,倘若她未曾聽家令說先生外出返來似情感有礙而放心不下過來看看,倘若她未曾在門前盤桓,聽到裡頭異響便出去看看,是否便要任憑先生一人在此,無依無靠地在地上掙紮?

濮陽垂在身側的手俄然被握住。她身形一頓,有些活力了。

謀臣各有各的心機,荊王之能,把握不住,聽誰都有事理,張嶠進言幾次,不但未得荊王正視,反倒為人架空。

濮陽笑道:“長史休急,跟隨一王,總好過跟公主。”

王無定論,謀臣相爭不下,天然便冇一個成果。

“殿下,張嶠屢往王府。”長史營私主之令,派人盯著張嶠,見他往荊王府阿諛,不免焦急,“他若改弦易轍,豈不是白費殿下苦心?”

他也算有眼力,如此幾日,當即覺悟,荊王府看似蒸蒸日上,實則危如累卵,荊王非良主!

“你是朝廷的官,非我家臣,何必如此恭敬?卿起來發言,無需如此客氣。”

說到底,心再冷,她還是冇法不去管她。將借力用的柺杖挨著輪椅放好,濮陽便又回身,這回是真的走了。

她輸不起。

衛秀倏然展開了眼,眸中透著寒光,濮陽便打住了話頭,她不敢看她這疏離鋒利的目光,心多少被傷到,一時也不知該說甚麼做甚麼,隻感覺她所支出的都是徒然。

衛秀轉頭疇昔,將她的愛與傷皆棄之敝履。彷彿濮陽的情義不值一錢。

先生的身材很軟,身上有清爽天然的青竹香氣,淡淡的,溢滿她的度量。她合著眼,冷酷疏離,可濮陽卻感遭到在這拒人千裡的隔閡之下,她也是脆弱的。

坐在輪椅上的先生,是看不出如此肥胖的。常日裡稱身的衣袍,此時寬鬆得不像話,濮陽抱起她,她就窩在她懷中,不掙紮,不言語,透著一股淡然與架空。

衛秀突然覺悟。

此生見他闡述忠心,不由感覺親熱。

這些重臣多數是世家子。衛秀戰略中其他尤可籌議,但許羌戎入仕,便是從世家口中奪食。天下官職有限,世家早已將此視為囊中之物,有豪門分食,已是氣人,礙於天子嚴肅,隻得忍了,可羌戎算甚麼?蠻人罷了,且還是打敗了仗的蠻人,稱之俘虜不為過,憑何入朝站於廟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