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零一章[第4頁/共6頁]

濮陽的聲聲響起，像是從悠遠的處所傳來，殿外鴉雀無聲，數十數百數千的羽林軍林立，卻冇有一人敢發作聲音，收回質疑。

缺了一人主持大局，一應事件都難停頓。王丞相派人去請大長公主來。

蕭德文倒在地上，臉孔扭曲地掙紮，但很快，他就掙紮不動了。衛秀淡然地看著他，在蕭德文嚥氣的那一刹時，她好似俄然之間就衰老了普通。

衛秀見此，冇有當即發問，待濮陽洗漱以後，吹滅了蠟燭，方問道：“即位大典定在幾時？”

衛秀到他身前，輕笑了一下：“你是蕭氏最後一人，你死，我才氣大仇得報。”

她執意要看衛秀的傷口，即便她說了隻是小傷，她也要親眼看過。

濮陽隻感覺冷到了骨子裡。

目送她拜彆，衛秀心中滿鐺鐺的，又空落落的，既欣喜於公主信她，又難過她這滿腔信賴畢竟是錯付了。衛秀越加不捨說出真相，可她曉得越拖下去，便越不好清算。

衛秀饒有興趣道：“新君呢？”

濮陽俄然認識到，這是宿世的景象，是阿秀攻入京師後，在她自刎前的那一段。

直到絕頂，直到她展開眼，她發明本身已是淚流滿麵。

“他聽你的，不如你尋一妥當之人代為傳訊？”濮陽說下去。

如此一來，當務之急便是立新帝。此事甚為毒手。蕭德文無子無弟，旁係當中，與他血脈比來的是五位叔父，接著是浩繁從弟。照理，從這些人當選一個就是了。但是濮陽不會承諾。那就請大長公主稱帝，可趙王等人又不會承諾。

濮陽冇有問，也不籌算問。她是不會思疑衛秀的，衛秀為她，做到如此境地，她隻感覺她待衛秀還不敷好，又怎會去狐疑她？

蕭德文看著她拔劍出鞘，嚇得瑟瑟顫栗，但這並未引發衛秀的憐憫，她還是將劍貫穿了蕭德文的胸口。

王丞相與衛太師對視一眼，心知宮中局勢已定，二人正了正衣冠，帶領眾士大夫往宮中去。

衛秀無法地望著她，終究拗不過她。濮陽推了她去偏殿，衛秀還想掙紮一句，看到濮陽凝重的神采，終是偃旗息鼓，由了她去。

衛秀環顧一週，歎了口氣，閉上眼睡去。

衛秀低頭笑了起來。

“隻是失些血罷了，並未傷到內臟。”衛秀溫聲解釋，她的語速很緩，淡淡的，是一種輕描淡寫的口氣。

隻是想她已是天子，且先帝已去，他又憐憫仲氏，便含混著，將仲公因何罹難的事說了。

衛秀有些茫然，殿下就不問問焦邕身為朝廷大臣，為何要服從於她這無官無職之人？

即位大典設在含元殿。天子在此即位，敬告六合，書記天下，接管百官朝拜。

“朝中過半數大臣附議，懇請殿下入承大位。另有一些稱從未有女帝，不肯下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