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0.番外二[第1頁/共2頁]

施翎拍拍身上的落雪，頓了頓腳，將驢背上的外相扔在屋中，笑道：“你文強大墨客，也敢去尋人？”

毛驢吃了幾口酒，啊哦啊哦得叫了幾聲。

一人一驢一起分吃一葫蘆的酒，前麵白雪堆玉樹，屋舍三兩間，柴門舊桃符，老井矮籬牆。

趙宜見他興趣勃勃，不由跟著笑，阿果恰是嘴饞的時候，眼巴巴盯著施翎手 中的羊腿。施翎摸了摸他頭，倘若趙家未曾犯事，阿果在家奴環婢繞，錦衣玉食，現在跟著他，堪堪裹腹，好一頓賴一頓。

保長非常憐憫，又收了好處，留他在村中住下，他不擅耕作，平常便以打獵為生，將些肉、外相之類賣去集市換米麪油鹽等物。

鋪主透著風雪看來人一張秀美妍麗的臉，接過酒葫蘆笑道：“何郎君, 大風雪, 從哪處來？”

奇特，好久未曾見它團聚？

鋪主看著他的背影，搖了點頭，收了支叉關了窗，任憑風雪殘虐。

施翎付了錢回道：“明日便是闤闠，賣了外相換些好炭來，天寒地凍，家中侄兒不好寫字。”

趙宜噎了噎，道：“叔父，教員是女冠，並不信佛。”

鋪主歎道：“何郎君養著一對侄兒，實不輕易。”

施翎哈哈大笑，道：“驢兄識我情意，再與你幾口。”

施翎歎一口氣，塞與趙宜酒壺道：“吃得醉了，不知此地是他鄉，便能好睡。”

施翎放下阿果接過瘡藥挖了一指塗在手上，趙宜看他滿手紅瘡，心頭髮堵，低頭慚愧道：“叔父為著我與阿果，流浪在這生地……”

趙宜吃了酒，哭道：“叔父哄人，醉解千愁，叔父怎夜不得眠？”

施翎見銀錢所剩未幾，一起顛沛馳驅趙宜與阿果一大一小描述肥胖蕉萃，趙宜嬌生慣養的，路上也是咬牙強撐，阿果還時不時地纏他，更添疲憊。施翎隱了名姓，自稱姓何，名知還，奉過世長嫂之命，帶侄兒來邊城尋兄長，誰知將城中翻了個遍，也是見兄長蹤跡，隻好落腳此處度日再尋計算。

施翎今後一躺，將手墊在腦後，笑道：“那是不敷醉的原因。”

正籌算掩門閉店，卻見村道上一人一驢噠噠得過來，毛驢不喜飛雪, 時不時地晃著驢頭，驢上那人裹在厚厚的毛裘中, 身上又搭了幾條外相。

隻平常顧慮兄嫂何公，施翎夜裡展轉不睡，又聽趙宜傷感家中僅餘他與阿果二人，躲在被中暗泣。

施翎一巴掌拍在他頭上，嫌棄道：“少年郎，成日愁眉苦臉的。”吃了一杯沸水，開門在院中雪堆裡拎了一隻羊腿出來，回屋道，“阿駒，尋些老薑，早晨燉羊肉吃。”

施翎笑道：“有屋有衣有食，平常度日。”他拔了塞子，吃了一口酒，心對勁足地辭了鋪主。

阿果顛顛跑過來，一邊喊著叔父，一邊要抱，施翎撈起他將他架在肩上，對趙宜道：“你跟著那行婆讀書，哪再得空學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