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0章 暮雨(二合一)[第1頁/共5頁]
嚴宮正皺起了眉。
“不錯,她就在我們手上。”嚴宮正並未否定:“如果冇有她,我們也查不到紅柳身上。紅柳被人扔下井的時候,她固然冇瞧見,卻猜到了。過後她又從彆處探聽到了鄧壽容與紅柳走得挺近,她就拿這事詐了一詐。”
聽到這裡,楊管事顯是明白了,遂接語道:“本來如此。這體例倒也刁鑽,隻要這紅柳過手之食水,俱是下了藥的,貴主兒們有一個算一個,都能吃著。無孕者自是無事,有孕者便是……”
轉過視野,再不敢去看楊管事,寧妃隻一徑望向東窗,語聲輕顫:“那……那下藥之法,實在也並不是很……很費事。”
便如寧妃,腦筋轉得快、景象看得明,能屈能伸、知人自知,也難怪她能一起爬到高位。
對於她們這些以淑女位份入宮的女子而言,另有甚麼,比老死宮中更加可悲?
楊管事以眼尾餘光掃她一眼,忽爾勾唇:“如何著,嚴宮正這是累了?如果您累了,倒不如就由咱……”
鐘粹宮的角門,在傍晚時重又開啟,白衣翠裙的女官們,押送著數十名鐘粹宮的婢仆,如同她們來時一樣,悄悄地消逝在了漫天煙雨中。
比起嚴宮正,楊管事才更讓她驚駭。
直到此時,她亦仍不敢去看楊管事,更不敢去望一眼地上的陶甕。
“這……這就是了。”寧妃點了點頭。
許是門窗緊閉、殿中悶熱,又許是宋掌事一向反擰著她的兩臂、讓她非常痛苦,此時,她的額角充滿了豆大的汗珠,神采亦有些懨懨地。
言至此,寧妃垂垂有些失色起來,麵上竟現出了一抹得色:“這也真是天佑我也。如果單死了一個紅柳,說不得還會有人要查一查。現在倒是一下子死了兩個,那行宮的人隻當她們小孩子打鬨間出錯墜了井,反倒無人多問,隨隨便便就給發送了。”
“再等等吧。”嚴宮正的聲音很輕,如若私語:“總要容楊管事問完了,得出個成果來再看。”
嚴宮正立在廊下,望向簷下的那一抹天空。
此乃她由衷之語,然聽在寧妃耳中,多少有些不安閒。
略略喘氣了幾下,她方又道:“我實在並冇籌算把鄧壽容毒死,到底她也是鐘粹宮的掌事,如果不明不白地死了,老是費事,是以我將那毒藥分紅了十幾份,隔幾天給她下一份,想讓她先病上一場,如許……”
嚴宮正倦怠地揮了揮手:“我們的人都撤了罷。”
她調侃地挑了挑眉:“她約莫是想在我這裡邀個功,以抵消殺紅衣失手之事。隻可惜,這一去,她便再也冇返來。”
看著那張嬌柔溫婉的臉,一絲涼意,漸漸爬上了嚴宮正的後背。
嚴宮正麵無神采。
“好說。”嚴宮正淡聲道,轉向楊管事一點頭:“交予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