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0章 問話[第1頁/共3頁]
周皇後很不虞。
戚良應了聲是,低聲叮嚀了外頭小宮人一句,便捧著茶盤走了出去。
語畢,緩緩回顧,看了看矮幾上那本陳腐的簿冊。
周皇後挑了挑眉:“這又是何時之事?靜嬪也曉得麼?”
素巾之上,呈著兩樣很舊的金飾,雖經擦拭,卻仍舊充滿了汙漬,隻能勉強瞧出一樣是銀鎏金蠍虎啄針、一樣是玉蘑菇掠兒。
明查暗訪了這些天,也唯有吳嬤嬤的那本記事簿,讓事情有了些停頓。
但是數息後,她忽又一歎,轉過甚去,似是再也不想瞧見這些東西,唯凝睇著窗外陰雨,一任鬢邊髮絲被風吹得飛起。
素麵兒褪光玄漆烏木盤中,盛著一柄春水碧玉壺、兩隻汝窯粉青瓷盞,那壺嘴兒處白煙嫋嫋,茶香清寂,在屋中彌散開去。
現在,宮正司補缺上來的人手,皆是周皇後親點的,好些連嚴宮正都不熟諳,調派起來天然便不大順手,偏噦鸞宮之事鬨得又大,她比來焦憂煩難,無一日安枕,頭髮都白了幾根。
嚴宮正此時亦介麵道:“為謹慎起見,奴婢讓仵作驗了那些屍塊,從裡頭翻出了兩樣頭麵,奴婢拿去請靜嬪娘娘瞧了,靜嬪娘娘認出來了此中一樣,說是她當年賞的。”
太後孃娘倒還好,她白叟家現在最著緊的,除了小皇子,便是三公主,旁的她並不過問,想來亦是精力頭不濟。
但是,這幾日連番鞠問相乾人等,呂尚宮她們倒是一無所獲,那些被免除的女官個個叫屈,噦鸞宮的宮人更是任事不知,就算動了刑,也問不出甚麼來。
周皇後目注案上的金飾,神情間不辨喜怒:“就憑著這兩件頭麵,你們就認定了那屍首是羅喜翠?”
戚良笑吟吟地將托盤置於案上,一麵布盞捧壺,一麵笑道:
“能得娘娘一分歡暢,主子便心對勁足了。主子旁的不會,也就這麼點子微末本領,僥天之倖得娘娘紆尊賞光,主子家祖墳兒冒了幾輩子青煙,纔有了主子這般的麵子。”
按照記事簿所載,建昭十三年春末的一天,羅喜翠陪侍當年的張婕妤外出訪客,因尋淨房出恭,剛巧偶遇吳嬤嬤,兩小我吵嘴起來,吳嬤嬤一時氣怒,便拿石頭砸死了她。
前番周皇後一怒,宮正司一下子就少了十來名女官,此中起碼有一半兒乃嚴宮正臂膀,真真是多年運營、一朝成空,險一險冇叫她嘔出一口老血來。
“回皇後孃娘,除了頭麵以外,那屍首的腿骨處還發明瞭一處舊傷,據奉侍靜嬪娘孃的劉喜蓮說,羅喜翠當年摔斷過腿,在外安樂堂養了些日子才得好。”嚴宮正低聲道。
“照你們這話說,那冷香閣一年前失落了的羅喜翠,實則是被吳喜鶯給弄死的?”也不知過了多久,周皇後終是啟唇問了一句。
“你說的就是這兩件東西?”周皇後鎖著眉,抬手指了指那簿冊旁的一方素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