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7 紅彩絕豔&[第2頁/共5頁]

竹青臉上紅雲未消，咬著下唇也掩不住甜美，她抬眼看了一眼馬寧，又緩慢垂下了眼瞼，偷偷低笑，終是悄悄地點了點頭。

沈瓷同淮王商定分開的日子，在一個半月今後。

除此以外，另有一件寶石紅的三魚紋高足杯，以紅釉做底，豔紅敞亮，微微凹下白釉釉麵，亦可謂釉裡紅中的佳構。

他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，俄然感覺整小我都乏透了，累得想要閉上眼睛。終究伸脫手，取過了沈瓷手中的書冊。

沈瓷答：“回景德鎮。”

朱見濂隻覺胸口一滯，憶及疇前沈瓷那句“我冇有小郎君”，本來本相竟是在這兒，竟是馬寧逼迫她的！頃刻，朱見濂喉嚨裡火氣上湧，當即朝馬寧喝道：“你當初輕浮了沈瓷，現在竟還想托本王求娶她的丫環竹青，真是膽小包天！”

一個半月，充足她再試最後一次。成與不成，都在此一舉。

孫瑒先生雖是各式感喟，卻也深諳聚散離彆的事理，是以，不捨之餘，更多的是祝賀。但竹青倒是完整傻了，愣了，不但為沈瓷的拜彆，更加她本身與馬寧茫然無措的將來。

竹青見他說得如此直白，頃刻羞紅了臉，心中卻已灌滿了甜美的安寧。她靜下來再細細想了想，羞赧道：“再等一等吧，女人這些天忙著做釉裡紅，恐怕不肯分出心機管彆的事兒。等她做完這批瓷器，該當還能餘下幾日，屆時空下心來，女人必然會應允。”

朱見濂愣了半晌，翻開來看，流光溢彩的紅色頃刻刺痛了他的眼，竟是兩件精美絕豔的釉裡紅。

說罷，不等朱見濂迴應，她便走到側旁，從櫃子的最底部取出兩個包裝精美的木盒，放在了朱見濂身邊的桌上。

朱見濂指尖一顫，手中的書冊不謹慎掉落下來。立夏時節，他竟感覺一股寒意重新頂滂湃直下，直沁到內心。再低首看時，才見書冊已在地上攤開，漸漸攥緊了拳頭。

他還是疇前的模樣，矗立的鼻梁，濃深的眉眼，臉還是那般都雅那般俊，帶著點渙散不羈的神情。

沈瓷實在早已不計算這事兒，現在突然聽到馬寧提起，朱見濂又是一副獵奇模樣，不得已回道：“都是些陳年舊事，我早就健忘了。”

朱見濂皺了皺眉。

唯有一次，她盤點器物時，俄然瞥見了那件曾經盛過她眼淚的花口盤。自從那日竹青奉告她世子即將娶妻後，花口盤的雕鏤便被打斷了，她將器物移到了一旁，一時冇想起來。現在再瞥見，內裡那汪淺淺的水澤已經乾了，銅粉卻微微暈開。她用手指摩挲著盤麵，感受著這凹凸不平的質地，心中想，眼淚是會乾的，食品是會壞的，鐵器是會鏽的，唯有瓷——唯有瓷，煉成以後，便永久不再消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