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魔帝[第1頁/共4頁]

最後一口嚥下去，他鬆開手，藥碗落在地上回聲而碎。

他在說甚麼大話？我是個有豪情的妖，那但是我的親生骨肉啊。我還冇來得及體味作為母親的歡樂，他就剝奪了我歡樂的權力。我乃至不曉得他餵我喝下去的是甚麼，忽地一下，就冇有了。而殺死我孩子的凶手重描淡寫地說，作為賠償，他會娶我。

“唉。天意如此，花妖向來希少，他嘗試過找彆的替代品，但冇有勝利……”

有太多太多他的傳說在妖靈界傳播，關於鮮血和滅亡。

我就妒忌了。

魔界。我的仆人竟然來自魔界。

至於他要挖我的心，我想，必然是她們說錯了，我不能再聽下去了。我渾渾噩噩，一步一步地在雪霰中挪動，挪到一星燈火處，埋進一個和順的度量。

我曉得，偷聽是不好的，但當第一句話入了我的耳，我就成了釘在地上的木雕泥塑。

等不到我的答覆，她丟下一句話，把我留在苦楚的月光裡。

我不能設想魔王會迎娶妖靈界的新娘，流著淚笑了。

她抱住我輕拍我的背，讓我忍一忍。

緣生緣滅，悲愛好恨，他已經教會了統統，給過我統統，我一個將死的妖，要那樣的賠償未免不自量力。可我點頭承諾了，一十一重天的光風霽月，屬於他的彌望國土，我老是要見地一下的。並且，我想聽他宮殿裡的婢女說說疇昔的故事。

帝尊不是喜好梨花姬，他隻是一時髦起。

在落空前就毀了統統，那麼棍騙看不到，叛變看不到，平生冇有遺憾。

毫無征象地，一道血光穿透了宮女的胸，她驚奇地張大眼，跪坐著倒在地上，冇了聲氣。

我冇法把仆人和蓮燼聯絡起來，他不會是那樣的人。

我雖未去過內裡，可也見過魔族在我麵前鞭打奄奄一息的同類，他們折斷他的花枝，把他連根拔起，放在火上燃燒；他們赤手空拳打死一隻地精，把她的孩子從山頂上丟下來，幾個新鮮的生命在我腳下變成肉泥；他們更不會放過斑斕的狐女，雙修後把她們活埋，因為魔界的君主們不答應妖怪替他們生下非純血的後代。

我摸索著想要原路返回，卻見千雪踏風而行，謹慎謹慎地不住回望。

我一時難以反應，半晌，震驚地看向仆人。

千雪啞口無言，她更篤定地說道：“帝尊不是喜好梨花姬，他隻是一時髦起。”

他含住我的兩片嘴唇，或輕或重地啃噬，那曾經的熾熱的、狠惡的、悸動的吻，在舌尖化開，我哭泣一聲，冒死地掙紮。混亂中，耳光拍在了他臉上。

仆人說過，不要分開他太遠。

“我不過是想看看帝尊的新寵是個甚麼模樣，你為何攔著？放心，看在她遲早會死的份上，我不會過分難堪她的。”

幾個月前，一樣一張床上，蓮燼對我說，他的返魂術需求用到一些特彆的東西，他讓我不要怕，因為就算紀梨不能重生，他也不會傷害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