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兩百零五章 人麵不知何處去, 桃花依舊笑春風[第2頁/共3頁]
福休的字字珠璣,句句刺痛了楊氏心絃。她走了,走的是看不起我這孤傲的人。原是她不懂,輕浮罷了。
誰為霞衣玉簡,變孤綵鳳秦樓。桃源不由古人遊,便是劉郎相逢。
“絮茹坐吧!”福休說著,叮嚀簡夕看茶遞給那人,水眸淩厲一語中的“絮茹來,但是有事?”
福休放放下拿了好久的鑰匙,鎖上香盒。起家端坐,瞧著內裡風景尚好,秋也有秋的影子,落日的餘暉窸窸窣窣的撒在窗欞上,卻不似夏季暖。轉頭對桌上小銅爐,薄煙環繞宸頂,倒是惹人憐。窗外更是紅霞似火,美不堪收。
楊氏素手撚成拳,有力的砸在榻上,生生的疼,內心何嘗不是一樣的痛。宮闈重地,我不過蜉蝣寄世,傷殘,我想走,我隻想讓你帶我走,至於其他……我楊絮如,彆無他求
坐上不必夏時暖,隻覺冰冷,秋風掃落葉,飛舞落庭中,雖無花顏醉民氣脾但求孑然一身輕。滿目儘是對長姐憐憫,鄭氏痛恨,江氏鄙夷,木氏娸惡。
一蓑煙雨任平生的濹色雲湧,心海平而無波,萬事開首難,後歲無量,待此事作罷,我還是,聳峙頂峰。
福休放心的合了眸,經心籌劃的局,本嬪要的,可遠不止於此。烏雅氏,你就等著冷宮,孤傲終老吧!
這般信誓旦旦的信譽,也代表著本身今後揹負的沉重,楊絮茹,你要活著成為終究的勝利者!
福休看柃崖萬丈深,她烏雅氏枉操心機冷宮駐,天然怨不得本宮。福休輕舒一氣,我在此岸安穩,隔岸觀火舒暢,殊不知此民氣,最難揣摩。
楊氏悠然想起前幾日容妃贈送本身的藥,是已拖了幾天,現在便是給福嬪送去的時候了。
“她挺不過一冬。”
楊氏玉指順手挑了件雲蒼碧玉花霞長裙,搭石青起花八團坎肩,絲帶束腰盈盈一握,下係荷花碧瓷靈犀香囊。墨法挽君心,青娘雙手高低翻飛,挽了清溪越紗髮鬢。頭戴珠蘭玉露髮飾,一片冰心似雨如珠,點點繁星若隱若現藏於發間。耳垂下墜步步驚心珍珠配飾。
福休玉手一擺,“請她出去吧!”
風蕭蕭兮易水寒,懦夫一去兮,不複返!既然已經走上了不歸路,又何必擔憂?這宮闈非樂土,無需人犯我我不犯人,麵對任何不用心慈手軟,哪怕…敵手是本身的姐妹。在這場膠葛中,孰贏孰輸?未曾曉得。
福休舀一勺輕茶,韻色淡雅,冥冥當中好似幽綠沉浮。剪瞳裹一層難忍的剛毅,烏雅氏和江氏本就不能放過,勾一抹笑意,悠悠啟唇道:“本宮這一宮主位的位分做久了,不免有趣,烏雅氏的錯,本嬪要她更加償還,去幫本嬪盯緊她,一有風吹草動當即稟告。”
福休抬首瞥見架梁之柱,香嗅滿縈,嫋嫋不斷,“她雖入冷宮,可惜是個心機不純的,難保有一天不會出甚麼亂子?”闔眸靜息,風微動,零瑣細碎殘陽光影,透過那牖上窗紙,喧鬨無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