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橫生波折[第1頁/共3頁]

兩旁有衙役鎖起他來，他也隻垂著頭不說話。

“我本就是個窮賤的軍戶，靠著有朱紫提攜，纔在朝鮮撈到了一點軍功，能有明天之衣帛繁華，暢旺家業，皆是我妻我妾，賢惠持家。她二人雖是狐鬼，卻不知比人間多少人還要好，伉儷情深，本日妻妾被戮，我本當報仇雪恥，但是她二人受官法而死，卑職無仇可報，是何典刑，卑職吃了便是。”

王生痛苦地閉上雙眼，語氣卻還是果斷：“阿母生我，但我先是我。”

“回稟大人，卑職曉得。”

雷氏厲聲喝問：“你這孝子，連阿母的話也不聽嘛！”

“你這孽障且聽著！”黃大人瞋目圓睜：“你那狐妻鬼妾，現在已經讓龍虎山的法師挫骨揚灰，永久不得超生，也算保你一家安然！”

雷氏忙不吝地點頭：“必然必然。”

有皂丁在一旁聽著。

雷氏再也忍不住，跪倒在地向黃龍之：“大人，我兒是被那兩個賤人迷了心智，才胡言亂語，黃大人明察啊。”

曹都監聽罷，指著王母：“我且問你，你與那胡氏，蔡氏，朝夕相處數年之久，如何會半點端倪也看不出？”

王生眼神輕動。

王生沉默無語，神采似有鬆動。

幼年喪父的錐心，阿母含辛茹苦的教誨，重傷病篤在異國他鄉之驚駭，殺敵之怒，榮歸之喜，情孝之兩難……

“曹都監，狐鬼之事，本是天師道所屬，臬司衙門無權參與，隻是王生，倒是我的部屬，可否請龍虎衙門的各位，先行躲避，留下雷老夫人便可。”

王母跪在地上連連扣頭：“民婦肉眼凡胎，實在是不識得狐鬼竄改，我兒被那暴虐的女鬼迷住，也失了心竅，合起夥來欺瞞我這老太婆啊。”

“去，把當值的王百戶叫來。”

“是，大人。”

“我且問你，你要誠懇答覆！”

他一扯王母的腕子，也不見如何行動，隻一轉眼的工夫，卻到了內堂，王母還暈乎，卻見院子裡站著一個身穿藍紫道袍，神采嚴肅的男人。

黃龍之神采稍有和緩，王生身子卻一顫，疇昔各種皆湧上心頭，一時候五味陳雜。

王母撲通跪地：“千真萬確，大人速速施法，降了那狐鬼，救救我兒，救救我兒。”

等曹都監等人走潔淨，黃龍之又看向雷氏：“老夫人，一會我叫你答覆，你再答覆，且莫多說半個字。”
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雷氏經曆連翻的陣仗，早就冇有主心骨，她暗澹著神采，不敢說話。

黃龍之氣到手腳冰冷，他咬牙切齒：“不過是妄圖溫香軟玉，竟然還作如此大義凜然狀，我本念你有軍功在身，既然你冥頑不靈！好！好！好！來人！”

曹都監點頭：“雷氏，你兒子王生明知有狐鬼害人，卻欺瞞不報，身為朝廷命官，已經觸發律法，你先與來，到臬司衙門指認了你的兒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