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離殤（下）[第1頁/共3頁]

“大人，天舶司的蔡牽差人送來金銀十箱，珠寶十箱，西洋儀器三十件，婢女五十人，另有一副柳宗元的九怨帖。都在院子內裡了。”

楊晟站了起來，袍袖甩出啪地一聲脆響，他在大屋裡來回踱步，俄然問向黑衣小廝：“結合艦隊多久能夠出港？”

屋外人不敢回聲。

楊晟沉吟半晌，搖了點頭：這倒不必，南洋民風彪悍，落於諸島嶼航道即為匪，落於鄉野府縣即為民。凡我督務轄管，皆是官府子民，一介草寇另有顧恤部下的心腸，莫非我還不如一個戔戔天保仔麼？叫各地團練鄉勇抓緊巡查便可。”

“嗬嗬，何謂萬金宴啊？”

長度四百五十米

楊晟似笑非笑。

“海神庇佑？我冇出過海，你確是漁民出身，依你說，天保仔真有海神庇佑麼？”

楊晟眯著眼反問。

小廝稱是，躊躇了一會兒才問：“散入兩廣府縣的紅旗強盜，是否派徐總兵下鄉排查，剿滅賊孽？”

黑衣小廝低頭應道。

“中堂向來不喜金銀俗物，這尊紅玉佛陀在瑞岩寺受千年香火供奉，是無價之寶。此物熾烈如火，平常木帛沾之即燃，金鐵久遇燙若烙鐵，平時必以珍珠岩幫手冰塊盛放。等辦完了差事，替我送到都城。唔，不要走官道，叫人瞧見，說我的閒話。”

“退歸去，明顯白白地奉告他，十三行改製勢在必行，不必官督商辦，今後西洋貿易統統事件皆由官辦，他琉球島那天舶司到來歲開春再不關門，以匪盜論處！”

因循自永樂年間下西洋之寶船建製的大型帆船木船。

“後天。”

疇昔南洋盜賊猖獗，洋人更是船堅炮利。廣州之圍，盜賊，紅毛如入無人之境，完整撕下兩廣海防腐敗的遮羞布，朝野為之震驚。

楊晟，字冰岩，江南甘泉人，曾任青海總兵，因彈壓回亂有功，由漢中堂趙韻保舉，調任兩廣總督兼南洋海防大臣，總理水兵事件衙門。到任今後，楊晟建立新式水軍，與東印度公司聯手打造結合艦隊，六年來連洋滅匪，靖海戍邊，卓有效果。

“大人愛民如子，卑職佩服。”

他話音才落，隻見一黑衣小廝悄無聲氣地走到屋裡，深作一揖，以後才道：“有切當動靜，紅旗幫的龍頭天保仔在大嶼山梅窩漁場拜下萬金宴。”

過了一陣兒，楊晟見屋外的人不動，纔開口問：“另有甚麼事？”

“我也這麼想！”

他想起甚麼似的，指了指桌上：“這個箱子，是送給趙中堂的禮品。”

“是。”

備註：如許高深的木船技藝放在兩百年前可謂鬼斧神工，即便放在十九世紀的明天，它的機能也充足優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