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擺渡人[第4頁/共5頁]

小玉看窗外的夜色，說：“我說的冒死，不是冒死事情，不是冒死用飯，不是冒死解釋的冒死，那隻是個描述詞。我說的冒死，是真的明天就算死了，我也情願。”

滿屋子鴉雀無聲，隻聽到廚房切菜的聲音，無助的馬力張口結舌。

小玉說：“馬力睡我那兒了。”馬力是個畫家，2006年景婚，老婆名叫江潔。

酒吧頓時一片溫馨。

我假裝隨口一問：“你是不是喜好他？”

我坐在客堂沙發上，昂首瞥見一幅畫，叫作《朋友》。

我嚴厲地放下小龍蝦，問：“那他如何籌算？”

小玉說：“剛到深圳的時候，我每晚睡不著，想跟疇昔的本身談談，想跟本身說，擺渡人不曉得搭客究竟要去那裡，或者他隻是想回原地。想跟本身說，那些河道，你就彆出來了，因為底子冇有此岸，擺渡人隻能飄在河中間，坐在空蕩蕩的劃子裡，呆呆看著無數激流，溫馨等候淹冇。你真傻。”

小玉扭頭不看我，緩緩點頭。

“酒吧高爾夫”是個狠惡的遊戲。去一家酒吧，比賽的兩邊直接喝一瓶啤酒，加一杯純的洋酒，叫一杆一球，喝完代表打完一個洞，然後敏捷趕往下一家。九洞的意義，就是要喝掉九家，誰先完成，回到肇端酒吧，就算贏了。

馬力說：“你猜。”

管春默不出聲開車，我從副駕看後視鏡，小玉不曉得想著甚麼，呆呆地把頭貼著車窗，臉紅十足的。

我一驚：“他是有婦之夫，你不要亂搞。”說到“不要亂搞”這四個字，我俄然鎮靜起來。

她搖點頭，又說：“實在我必定不會真的死，以是也不算冒死。你看，我喜好馬力，可哪怕他仳離了，我也冇法跟他在一起。我喜好他，情願為他做很多事情，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，我必然會要求他也如許對我。但是不成能啊，他又不喜好我。以是，我隻想做個擺渡人，如許我很高興。”

我說：“你在內裡找到本身了嗎？”

小玉說：“他不肯回家，我隻好扶到本身家了。”

世事如書，我偏疼你這一句，願做個逗號，待在你腳邊。

小玉坐著管春的帕薩特，到達 1912街區，從亂世才子喝到瑪索，從瑪索喝到當時還存在的傳奇酒吧。每次都是直接出來，經理已經在桌子上擺好酒，咕咚咚一瓶加一杯，喝完立即走，天然有人埋單。

十月的夜風已經有涼意，我忍不住打個寒噤。

但你有本身的朗讀者，而我隻是個擺渡人。

就是個匕！匕！這個讀音很含混好嗎？！

但是她離馬力另有一步的間隔。

江潔說：“玩這麼小，巨人也不可了。”

這天成為南京酒吧史上非常富麗的一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