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兩百九十二章 兩代取經人的“共鳴”？[第1頁/共4頁]

海瑞眉宇間儘是盪漾，帶著濃濃的期盼，但願看到天子幡然覺悟的一刻。

這本奏疏因為當晚就被狠狠摔在地上，這段日子又被嘉靖幾次翻看，已經有些破壞和褶皺，真要公佈出去的，也隻會是謄抄本。

因為比擬起昔日裡葛佈道袍，鬚髮飄飄的道人模樣，此時的嘉靖一身常服，嚴肅厲穆，竟然冇有半分道家氣味。

固然並非奸佞，也不代表就是甚麼好官，但陸炳能得此評價，心頭忽地有些安慰，歎了口氣：“海剛峰，你當知一味憤滿，處理不了任何題目。”

“兩任取經者的共鳴麼？”

海瑞道：“牢內並未虧了吃食，我並不饑餓。”

“實在豈止我海瑞視陛下若父，天下百姓誰不視天子若父？陛下初登大寶時，肅除積弊，改革政事，一掃正德朝之穢氣，還天下以承平！當時風調雨順，國庫充盈，天下百姓多麼欣然，都盼著亂世到臨……”

地府枉死城內的冤魂是孽障，這位令其顏麵掃地的海瑞，一樣是孽障。

馮寶心想詔獄內那是給人吃的麼，但看看他清臒的模樣，倒是有所覺悟，這位恐怕苦日子過慣了，是真的不感覺有甚麼難過的：“那就請海主事隨我來吧！”

海瑞眉宇間的衝動散去，看也不看玉淨，隻是澀聲道：“君命在上，臣自當順從，卻有一請！”

昨日胡宗憲來到牢內看望，一番長談後，海瑞被那位回朝首要事件就是賑災，特彆儘力安設關中哀鴻的新任首輔所壓服。

陸炳麵色微變：“照你所言，我大明，君是昏君，臣皆佞臣，獨你一人是忠臣賢臣？”

所幸海瑞隻是緩了半晌，就持續朝前走去，從暗無天日的監獄迴歸到朗朗晴空之下，法度妥當。

詔獄以外。

妙哉！

即便這位君父犯了那麼多弊端，使得民不聊生，家家皆淨，但隻要能自承弊端，重用良臣，重振朝綱，那就還是不晚……

但是現在海瑞所求，就是將《治安疏》原本來本地揭示出去，想到朝野高低會如何群情，嘉靖就有種拂袖而走的打動。

海瑞點頭：“陸都督之意，我自曉得，請帶我去麵聖！”

在東廠的護送下，海瑞跟著馮寶一起來到紫禁城前。

馮寶鬆了口氣，以儘量暖和的語氣道：“海主事請隨我來！”

嘉靖從奏章內裡就領教過海瑞的言辭短長，層次清楚，但此時親身麵對，心頭還是一塞，張了張嘴，畢竟不知該如何駁斥。

“失落的旃檀功德佛……”

“那是……”

就在嘉靖細心核閱海瑞之際，陸炳心頭倒是一驚。

民氣向背，昭然若揭，是非對錯，無庸再辯……

陸炳對這位呂芳的乾兒子點了點頭：“馮公公自去，海主事由我帶入宮中。”

不得不承認，方纔海瑞那番情真意切的話語，確切讓他有所震驚，但也就是如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