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七章 出發・祭奠[第1頁/共6頁]
楊銳瞧他一眼,怒道:“康南海,我最瞧不得你這個!就你是賢人,我們是小人?複活兄與海東徐帥義托兄弟,又不是仇敵!複活兄北上,我是最早附和跟隨,輪不到你說話!”
“正卿正卿,魂兮返來,看看如此國土,看看我們打贏了這場甲午!”
那副將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:“我是甚麼個玩意兒……我們毅軍,死了這麼一大堆人,還得回熱河。依克唐阿都掌奉天了……記取這些戰死弟兄的,也就大帥一人罷了!看吧,看他們還能鬨出甚麼笑話!”
世人扳談內容,也總離不開譚嗣同。不過論起這些人身份,是夠不著進到裡間和譚嗣同茶敘送彆的,不過能在這兒站站,也算是沾了點清流之氣。恍然就是能夠指導江山的在野遺賢,議論愈久,一個個聲氣兒就更加的大了,教唆起招商局的工友就更加的頤指氣使。氣得工友一個個都在無人處朝著茶水內裡吐唾沫。
畢竟譚嗣同此去,是打了這位大帥的臉!
上海道和上海關道也都起家長揖恭送,昂首對望一眼,卻都是苦笑。
在周展階當初引爆彈藥就義的黃金山炮台上,已經壘起了一處衣冠塚,固然不過土石堆疊,但自有一種寂然之氣。此衣冠塚,正為招魂設祭。木頭的神座之上,密密麻麻的都是白木牌位。白幡數十,夾道而立。海風吹過,幡動絛揚,更顯哀淒。
上海道和上海關道算是送行的地主,這個時候都在低頭喝茶,一句多話不說。他們就是一傳話的,夾在這當間兒也算難堪了。那大帥指顧間就要開府兩江,上海就在他的馬足之下,特彆對於官銜全稱是分巡蘇鬆常太等地兵備道的上海道台來講,徐一凡是他頂真的下屬。這個場合,說甚麼都是錯,乾脆就當木頭人。
內裡人頭湧湧,在招商局上海船埠的公廨裡頭,也是長衫士子,濟濟一堂。這些人都擠在中庭,大聲談笑。南洋公學的教員學子,住租界的下台清流,混上海小報的那些筆桿子,都衣冠楚楚的站在這兒。招商局的工友忙著端茶倒水,已經是團團轉足不點地了,這些長衫的爺們兒還嫌茶涼人慢,不時大聲的嗬叱幾句。
“說得好!”康有為衝動的站了起來:“為往聖繼絕學,為萬世開承平,全在我輩身上!徐一凡,一鷹犬耳,又如何有此才具?能用者則用,不能用者,複活兄正該早早劃清和他態度!到時候保他一個繁華,也算是全兄弟之義了!”
牌位森但是列,象無數雙眼睛,嚴肅的看著他。看著他曾經走過的路,看著他將要走的門路。
(未完待續)
“哪位爺這麼大架子?招商局但是紅衙門,道台老爺上船,都不見得有大餐間服侍,這位爺但是生生讓火輪船等著他!”
走在最前麵的,恰是白衣勝雪的譚嗣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