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章 兩處心思[第2頁/共3頁]

這禁衛軍，也是旗人的背景哪……當年曾文正公那支虎狼湘軍，上麵兒擔了多大心機？曾國藩進京，老佛爺見麵兒第一句話就是：“你此次來，帶了多少兵？”嚇得曾國藩回了會館流了一夜盜汗。

可惜這些話兒，就不能為漢臣所道了。

“豪情深，一口悶。豪情淺，舔一舔。楊大人，您說我們豪情是深是淺吧！”

咣噹一聲兒，世鐸手裡的茶碗摔在了地上。

翁同龢也在此中，卻比任何人都要莊容凝重。眼觀鼻，鼻觀心的不斜看一眼。

楊士驤目光微微有點奇特的看了一眼高高的陳洛施，估計內心腹誹了一下徐一凡的審美妙。

徐一凡愣住了酒杯，笑吟吟的看著楊士驤。楊士驤卻目光沉沉，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兩個小丫頭。

世鐸遲疑的端起茶碗：“那李鴻章能情願麼？客歲要建三海，裁北洋五千兵以裕餉源。想了又想，還是冇下得了手兒，我瞧著難！”

這處不起眼的屋子，就是清朝政斧的中樞機構，在雍正年間因為西陲戰事而設立的軍機處。真正的軍國重地。

看大夥兒都不說話，他才歎口氣拍拍堆積如山的一疊奏摺：“瞧瞧，有了洋電報。複書兒就是快，天下督撫看誰？直隸第一，兩江第二，湖廣第三。三個總督都議複了，李鴻章高風亮節，滿口兒附和在直隸編練新軍，兩江的劉坤一說得慎重一點兒，引經據典的一長套，末端還是以為我們該練新軍……湖廣張之洞，更是快跳起來了。說練新軍是甚麼本固邦寧的大事兒，他湖廣就正在練甚麼自強軍……總之一句話，大師都同意。你們的意義呢？”

一說這話，統統人都打起了精力。世鐸掃了他們一眼：“老佛爺的意義，已經傳下話兒來了，新軍得練！這是國朝底子的大事兒，能練出來，洋人麵前也能直直腰板兒……”他掃了一眼翁同龢、孫毓文幾個漢臣。把上麵的半句話兒嚥下去了。

他咬咬牙齒：“兩江劉坤一調直隸，李鴻章調兩江！隻要如許，才摒擋得動手！”

在燕京官方繁華熱烈的時候，乾清宮側的一處三進平房當中。燈火還是透明如晝。

章渝守在店門口，守著內裡動靜。陳洛施和杜鵑就在中間服侍。

楊士驤輕歎一聲：“還不是為先生一折攪動的京華煙雲？這練禁衛軍已經是在所必行之事。直隸練新軍，還不是直指李中堂之事？有新軍則必裁北洋，而欲裁北洋，則必將將李中堂調離直隸。李中堂並不吝此權位。但是苦心運營的一點北洋守國氣力，則必定被朝中之敵摧折一空！我隻是奇特，先生此設想飛黃騰達，將不成限量……但是為甚麼還要留信於我，說事到絕處，隻要找您，便能夠悄悄化解呢？”

徐一凡看他的模樣心中暗笑，豪氣乾雲的舉起酒杯：“來，走一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