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斬夜[第1頁/共4頁]

“女人是有些調皮，把越氏公子的婢女給推動水池裡去了。一個婢女冇甚麼要緊，隻是在客人麵前有失體統。在鄉間也就罷了，可托生到我們清河崔氏家的女兒端方就多了……”

阿凝坐在院中的老桐樹下發楞，白叟則在廊下做針線活，院子裡安溫馨靜，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嘩嘩作響，陽光穿過稠密的樹冠，在地上落下零散幾點光斑。

她怔怔站著，摸摸本身纖細的手腕，還是本來瘦巴巴的模樣。

衰老的聲聲響在耳畔，把她從回想裡拉扯返來。

她倒下前心想，完了……

耳朵裡彷彿有無數隻蟬在嘶鳴，麵前的火光重堆疊疊。

……

“女人當然有姓，這普天之下除皇族、後族以外最崇高的姓氏。”幸虧林嬤嬤冇有生疑，她說著又道，“女人失憶之事，老奴得稟報夫人。”

“二師兄，師父呢？”阿凝終究開口。

橫在他臂彎的小道童慘白的臉上染了幾滴鮮紅的血，睜大的眼睛清澈如水，倒影出火光赤色。

阿凝驚叫，“二師兄！”

目睹被稱作阿凝的道童眼中神采垂垂凝集，似是回過神了，青袍道人年青的臉上閃現出一絲龐大的憂色，“我們師門遭難，統統人都在禦敵抽不開身，你要去方外尋覓本門神刀才氣挽救師門。”

青袍道人伸手拍拍小童的臉，“阿凝。”

“有的。”崔凝握緊拳頭，隻要找到神刀……

碰的一聲，統統墮入暗中。

《莊子・大宗師》中曾提到過方外之地，在道門中，方外乃是塵凡以外神仙的天下。

燈滅了。

端著燭台的手一向顫抖，洞中的光芒不住騰躍。

林嬤嬤絮乾脆叨，說話漏風，咬字不太清楚，不過阿聆聽得很當真，大抵也明白了本身現在的處境。

“女人。”

門外的打鬥聲越來近，二師兄廣袖一揮，打翻了滿屋子的燭台，那些書不知感染了甚麼東西，一觸到火便轟然燒了起來，氛圍中湧動出濃烈的香氣。

阿凝邊想邊胡亂抹抹臉，“我、我不記得家裡的事兒了。”

“另有，方外人的武功都很低，你千萬不成暴露端倪！”他一邊說，一邊撲滅了屋裡的統統燭火，嘴裡唸唸有詞，順手竄改了藏在書架旁的構造，中間漸漸讓開了一個洞口，“出來吧，這條密道通向方外。”

本來這家的女人名字也是一個“凝”字，想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機遇了。

阿凝一一記下，“二師兄放心，我必然會找到神刀！”

阿凝倚靠在門上，背後清楚是冰冷的石牆，她卻感覺灼燙非常。

之前那塊玉佩用青線繫著，並不是這番模樣，可她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，又彷彿確切是那塊玉。

想到神刀，她忙問林嬤嬤，“嬤嬤可曾看到我身上的玉佩？”

阿凝看著長身玉立的二師兄，眼圈一紅，“你此次冇有騙我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