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5章 大夫劍法起手式[第1頁/共4頁]

薄艾退去八步之遠，隻差幾步，便會碰到先前他揭開的帳帷。

殷水流麵露調侃，去了虛假的說辭，代薄艾把他此行的目標說出來，旋即又搖點頭道：“可惜你遲了些時候。”

薄艾前來時本有些測度難安，那是因為自少根深蒂固的主仆之分，現在直麵汙妖惡君，逆主的事情再無退路，薄艾各種顧慮全去，一時生起突破商殷軌製的很多忌諱稱心，激得他收回幾聲對勁怪笑，已可看到對方在他一指之下的痛苦哀嚎。

現在殷氏式微，諸侯犯警，天下禮崩樂壞久矣，早已不是商室複興的期間，桑澤能叛主，趙階能叛主，他如何就不能為本身的小命著想而弑主？

這個廢人昔日不止在殷商王族技壓平輩，更以才情名動殷商。

他不是身中殷氏九五之咒，早已是廢人了麼？

“我……”

這兩樣不敷以讓邑卒完整落空戰意，讓他下一刻想破帳而逃的是汙妖君的快，以及實在灼人的脈感之術。

甲兵不為所動，卻曉得那是汙妖君的夕照劍。

驚雷轟但是至，幾案上的燭火恍忽欲滅，雨聲在外間仍如前時劈啪作響，帳內的比武如電光火石，隻是一息便已結束。

“弑主的時候？”

“你雖是薄國姬姓薄氏後嗣，倒是隸人身，若冇有本君為你擢升士族身份，你怎來資格修煉《大夫劍法》。可惜你十六歲方纔學文習武，縱使本君對你頗多照顧，你至本日也不過開啟第一重真門，通五十道人脈，丹田通脈修為僅算小成……”

薄艾嘴唇顫抖，盜汗不由直流，雙指之痛全然不及此時心中的惶恐和害怕，好似光陰逆轉回到幾年前，當時阿姊剛受寵，他身穿隸人的褐衣，朝著麵前的男人行頓首禮，半點不敢去瞻仰。

“我阿姊？”

怎地另有如此才氣？

叮。

他的目標不是殷水流，而是薄艾。

殷水流對薄艾的即將脫手視若無睹，他在看幾案上橫放著的夕照劍，當日薄姬和他的一眾妾室便是死在這把劍下。

帳裡當日的血腥味道已經散儘，但是大片大片乾枯的血跡仍然殘留，尚喜曾進言過另換一帳，殷水流並不答允。

該死。

商殷王朝實施國鄙製，非國人不得修武占用武道資本，兩個階層品級森嚴就如一道鴻溝豆割高低，比鄙人社會職位更低的隸人更是隻要一個用處。那便是多生後代，世世代代為奴，為士人階層供應各種辦事，此中包含殉葬辦事。

巾帕旁有一塊蟠虺紋鏡，那是熙夫人的遺物，殷水流手指不經意碰到時，竟莫名其妙地一併拿起來。

龍首山下，離水河邊，有人衣袂翩躚，頓足向他回眸。

劍尖上的雨水往下滴落還不及墜地，甲兵的劍尖已經臨至薄艾背心，隻需再往前一刺，他便能完成滅口之舉，然後遠遁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