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一四章 被捕[第3頁/共4頁]

“我生性孤介、朋友未幾，如果有事，請你照顧我的家人。”周新卻低聲道。

更何況，狠狠扇了紀綱的耳光，他能不對周新恨之入骨？如果惡了皇上，又被這個錦衣衛大頭子盯上，周臬台名聲再大，也怕是難以善結束……

“不是不像話，是聳人聽聞！”周新驀地提大調子道：“錦衣衛浙江千戶所，在杭州正式開張也才倆月。抓捕的官紳百姓便超越六百人！均勻每天都要抓十幾個！遭殃的又豈是這單單六百人？另有他們的家庭！六百家十足抄家！喪失達幾百上千萬兩之巨！”他越說越衝動，那張萬載寒冰般的臉上，寫滿了刻骨的痛心：“期間有多少女子被****，多少無辜被殛斃……這一筆筆用血淚寫成的訴狀，在我的按察使簽押房裡摞成了山！”

“誰？”周新麵前一亮道。

“你說的有事理，但這話就不是我能說的了。”胡瀠麵上掛起一絲苦笑道：“我這個大欽差，在省裡還能亂來一下，回到都城又算甚麼？戔戔一個五品官罷了，這是我該對皇長進言的麼？”

胡瀠看著周新的神采，曉得他是當真的，內心不由掀起滔天巨浪，按察使進京告禦狀，不管成敗，他的宦途都毀了。事理很簡樸，隻要你不是彆有目標，那麼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，纔是為官為臣之道。周新把僅限於浙江一省，乃至是杭州一府的事情，鬨到都城去，變成朝野諦視標大事，朝廷當然要給天下人個交代，但從皇上到閣部，對周新的惡感也可想而知。

胡瀠望著周新，心頭俄然升起一絲明悟，指著他笑罵道：“好個你週日新，就盼著我說這句了，對吧！”

“我已經奧妙調查很久，兩月來的案子，一樁樁都已記實在案，你隨時能夠調閱。”周新沉聲道。

“無妨。”周新緩緩點頭，神采苦澀道：“隻是這千戶所的設立，擺瞭然是皇上不信賴我浙江文武。我身處懷疑之地，尚是錦衣衛調查的工具，說出的話來如何好使？”

“老兄如此美意接待，”胡瀠坐在周新的書房裡，感受比坐在千戶所裡舒暢一千倍，笑道：“莫非是因為知己不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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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……”周新曉得胡瀠說的是真的，今上喜怒無常，脾氣難測，偶然候如堯舜禹湯般仁愛慈悲，偶然候又如秦皇隋煬般殘暴刻毒。比方當年靖難勝利後，他曾經發誓不殺建文臣子，在一開端也是如許做了，但在被方孝孺激憤，誅其十族後，便一發不成清算，儘誅天下舊臣不說，還將臣子妻女賣入教坊，任人虐待……從這個角度講，周新對方孝孺充滿了惡感，以為這報酬了所謂的道義，不但扳連本身親族被搏鬥殆儘，還害得無數人死無葬身之地！這毫不是真正的道義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