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零五章 除夕[第2頁/共4頁]

幸虧三司的衙門都在濟南府，三位大人見麵倒也便利，籌議來籌議去，還冇籌議出個章程來，又一個好天轟隆哢嚓一聲，砸在三位大人頭頂――天子竟派王賢為欽差，前來山東查辦白蓮、緝捕佛母！這可把三位大人嚇得夠嗆，王賢何許人也？那是上天上天、殺神滅佛的當世頭號凶人！這些年，關於王賢的傳說可太多了，真的假的、有的冇的，大明的官員百姓，都能說上兩段，總而言之、言而總之，這是個極難對於的傢夥！

“藩台此言甚是！”馬忠大喜道：“泰山姑子我來找。”

都城一淪陷，建文帝在皇宮大火中不知所蹤，天下州縣傳檄而定，朱棣竟如許坐上了龍椅，成了大明天子！之前忠於朝廷、英勇禦敵的山東軍民，一下就淪為了可悲的背叛！朱棣篡奪帝位後，親率雄師回兵北上覆攻濟南，所過之處斬儘撲滅、寸草不留。雄師兵圍濟南，鐵鉉死守不肯投降，但終因寡不敵眾，城陷被俘，濟南也慘遭屠城……

“那是為了救駕，”劉本道：“來山東上任不消這麼趕吧？”

“廚師炊事交給我。”劉本也笑道。

鐵鉉被押送到京師，見到朱棣時，罵不斷口，立而不跪！氣憤的朱棣令人割下他的耳朵、鼻子，煮熟後塞入他口中，問他滋味如何？鐵鉉厲聲說忠臣孝子的肉有甚麼不好吃？最後被淩遲處決，百口男丁為奴，妻女發教坊司為妓，飽受虐待而死……

“成。”劉本點點頭，接下這個差事。

永樂年間宦海有諺雲，‘宿世不修，為官齊魯’。山東這處所，從金元期間就磨難深重，元末群雄爭霸，山東又是主疆場，更是慘不忍睹。到了本朝，偏又趕上靖難，山東是抵抗朱棣南侵的主疆場，在佈政使鐵鉉的帶領下，山東軍民英勇作戰，讓朱棣吃儘了苦頭，幾度都要被逼上死路。

對於到省界驅逐欽差大人，劉本和馬忠毫無貳言。

“這陣子，我們都得忙活起來了！”儲延想一想，詳細叮嚀道：“從濟南城到德州省界，凡欽差顛末的途徑，必然要黃土鋪路，不準看到一點渣滓。另有，恰是春荒的季候，官道上到處是逃春荒的叫花子，讓各府縣都出動起來，把這些人全都給關起來，務必不要汙了欽差大人的眼！”

“吃的好玩兒的好簡樸，山東雖窮，供一個欽差吃喝，還是冇題目的！泰山姑子天下聞名，我們挑些最靚的奉侍欽差，保管他樂不思蜀。”馬忠道：“隻是這欽差行轅纔是最要緊的，應當設在那裡？”說這話時，他拿眼瞥向儲延。這裡頭有一樁公案，濟南府固然號稱一城山色半城湖，但真正的精華，就是大明湖、趵突泉、珍珠泉一線，元朝的時候，這些美景儘歸當時的濟南公張榮統統。比及了國朝，本來的濟南宮府就成了山東行省的官衙，厥後洪武九年，撤行省改佈政司使，分立三司，本來歸於行省長官的司法權和軍權，就分給了按察使司和都批示使司。這兩司既然和佈政司平級，天然要搬出本來的行省官衙。至此，佈政使司便獨占了半城的美景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