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零九章[第3頁/共4頁]

許懷慶支支吾吾，好一會兒才小聲道：“講了是要惹費事的，但智囊是俺信得過的……山東不討當今皇上喜好啊。”

“皇上肺腑之言，聽得微臣銘感五內，臣代天下百姓伸謝皇上了！”胡廣忙大聲獎飾起來。見他跪下了，其他大臣內心暗罵馬屁精，也隻好跟著獎飾起來。

“是啊，皇上離不開北平，將長陵都修在昌平了。”莫問小聲道：“燕京的百姓都傳說，皇上將來要把都城遷到北平……哦不，北京呢。”北平是舊名，到了永樂朝，才因為是朱棣的龍興之地，升格為陪都，稱作北京的。

朱棣在山東、在鐵鉉身上吃儘苦頭，天然要展開猖獗的抨擊，不但烹了鐵鉉父子，還對山東展開抨擊性大搏鬥。以後數年裡，不管是征漠北、還是修運河，他都先征儘山東民夫，同時哪怕災年也不肯免一粒糧稅。百姓賦役重於天下數倍，如何得以聊生？

“嗬嗬，都起來。”朱棣高興笑道：“朕是不會虐待你們的，等著過二年都城完整完工，你們再看，保準來了就不想走。”

天子這話裡的表示，連那些公侯武將都聽得出，他們多數是燕京人氏，當然情願衣錦回籍，天然樂不成支。但文臣們就樂不起來了……他們可都是南邊人啊，在他們眼裡，北京甭管叫甚麼，都是邊塞苦寒之地，誰情願從江南搬到這兒來？但是人家皇上又冇明說，他們也無從反對，隻是內心悄悄警省，看來要想保住都城，必須早作籌算了……

不過更悲劇的是朱瞻基，好歹王賢他們還享用過一段落拓光陰，太孫殿下卻每天都要跟著幾位徒弟讀書……這是天子的旨意，朱棣特令內閣大學士每日嚴加教誨太孫，使其文事武備皆不成偏廢。這就比如出來旅遊，本覺得終究能夠放鬆，成果還跟著家庭西席，你說悲慘不悲慘？

“山東罹難了麼？”路上，他終究忍不住小聲問道。

“罹難不假，卻不是天災……”現在已經晉升為副千戶的許懷慶，是濟南府人氏，聞言喟歎一聲：“但說天災也對……”

“想不到，竟然美滿是新建的……”莫問咽口吐沫道：“我小時候來過北平，當時間隔中山王修北平城，也才二十幾年，城牆和修建都還新著呢。”

“大戰期近，不要說傷士氣的話，”王賢拍拍他的肩膀，笑道：“從速讓將士們入營安息吧，皇上開恩休整三天。再解纜，就冇好日子了。”實在好日子從通州就冇了，運河到了絕頂，將士們的承擔頓時重了很多，再冇有之前的輕鬆了。

雖說是暫居，卻也一點不含混，也有奉天門、午門、承天門、奉天殿……凡殿屋一千六百三十餘間，規格與南京的皇宮相仿。可見雖說是行在，但朱棣並未將北京當作駐蹕之所，而是端莊的都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