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五六章 摘星樓上[第1頁/共4頁]

“早曉得就好了。”賀知府苦澀笑道：“這是我在羈押期間，無所事事，深思出來的。如果早曉得這個事理，我必定不摻合出去，也會勸著張春不要亂來。唉，數日前我們還在難老泉喝茶。難老泉永錫難老，誰承想他轉眼就非命了……”說著淚珠滾滾，黯然道：“想起來了，他那天實在也冇喝成難老泉泡的密雲龍，隻能下輩子再喝了……”

如許用心放水導致軍糧被劫的把戲，張春又玩了兩次，終究引發了太子的警悟，叫停了山西方麵的轉運，勒令宣大兩鎮先剿除占有廣靈的劉子進，待糧道打通再行轉運。至於未發送到山西的軍糧，告急改成發往北京，由北京方麵轉運……不過張藩台已經獲得了他想要的。

張春不但幫不了部下官員甚麼，還欠著他們一屁股債……這些年來，藩司衙門調用截留處所的賦稅，早已經不知幾凡，是州縣虧空的一大身分。現在那些知縣知州知府的，每天坐在佈政司衙門裡索債，弄得張春灰頭土臉，做夢都是天上掉錢，讓他把洞穴補上。

當統統人都為官軍的失利而難過時，張春張藩台卻在悄悄對勁，因為官軍押運的糧食，全都丟給了劉子進，隻能全數算作了耗損……在發運時，他便將賬目摻了水，賬目上發運的數量遠超實際發運的數量，現在軍糧被劫，賬目一筆取消，那賬實之間的差異，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！

至於晉王，供狀中幾近提都冇提，這也合適藩王不得乾與處所政務的旨意。而處所官員們的罪惡，則被集合在虧空上，最多是對張藩台的罪過用心視而不見，但也能夠瞭解。畢竟他們彌補虧空心切、又擔憂重蹈趙常真的覆轍，丟了卿卿性命，有罪是有罪，但充其量隻能算是情節較輕的從犯……

“那你的要求是，不想受刑、不想下獄了？”王賢問道。

賀知府在那邊絮乾脆叨，王賢也沉著下來，很快便恍然了……實在老賀冇瘋也冇傻，隻是在演戲罷了。而演戲的目標，他也說得很明白了，就是要‘自救’。開端的猖獗，不過是在警告王賢，把老子逼急了，就把統統人都拖下水，看你如何結束。而後氣勢一變，試圖與他建立同理心，不過就是想讓他部下包涵罷了。

“是我在獲得大人保我安然的承諾以後，將統統案情和盤托出。”賀知府無恥道：“張春曉得本身在災害逃，纔會他殺身亡。如許山西軍糧案告破，大人超卓完成皇差，皇上也不會見怪太子……罪員也算戴罪建功。”

“當然不要了。”賀知府點頭道：“會做媳婦兩端瞞，仕進也是這個事理。晉王是親王，上頭另有漢王和趙王。牽涉到他頭上，這個案子就大了，而大人的背景現在恰是最衰弱的時候，真鬨到禦前，雖不敢說必輸無疑，但勝算真的不大。”說著笑笑道：“畢其功於一役，完整整倒三王的能夠當然存在，可太子被三王乾掉的能夠性更大。有道是百鳥在林、不如一鳥在手，儲位之爭是場耐久戰，比得是誰對峙的更久，而不冒進、不出錯，便是不二的法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