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五六章 摘星樓上[第3頁/共4頁]

“是，隻要能讓我無缺無損的回家種地，大人想讓我說甚麼，我就說甚麼。”賀知府演出結束，終是暴露了衰弱的麵孔。

“你覺著本身還能安然無事？”王賢像看癡人一樣看著他。

純真的‘耗損’，是遠遠不能對付疇昔的，張春必必要找到新的來由來吞吃軍糧。也是被上麪人逼急了，也是利慾薰心，他想到了占有在廣靈縣的白蓮教劉子進，便用心派部下假裝白蓮教徒，投奔劉子進，並將官軍押運輜重的時候線路、兵力擺設等關鍵環境流露給他。有了這些諜報，劉子進天然有如神助，提早在險要之地埋伏好，備足滾石擂木、火油弓弩，官軍猝不及防，丟下輜重敗退回大同去。

實在這也是宦海的通例了，大抵賦稅過手，冇有不揩下一層油的，隻是此次張藩台的胃口忒大了點……他算了算，就算本身分文不取，要彌補全省的洞穴，辦理都城有司，還得貢獻晉王，差未幾得兩百萬石軍糧擺佈……大明朝米價約莫是一石米一兩銀，但比年交戰形成的糧荒，以及山西不是產糧區，駐軍卻多，導致糧食供不該求，糧價能達到二兩五，兩百石折銀就是五百萬兩，才勉強夠用！

“那你的要求是，不想受刑、不想下獄了？”王賢問道。

但這幾近是不成能的，因為凡是揩油的項目是‘耗損’，‘耗損’最狠的海運，最高也不過兩成，但張春需求吞掉近一半的軍糧，這哪是甚麼揩油扒皮，清楚是吃肉敲骨了！

賀知府在那邊大扯閒篇，吳為在前麵百無聊賴，幾乎睡著了。終究比及他說夠了，問王賢道：“大人，明白我的意義了麼？”

天上不會掉錢，地上卻有賦稅來了。就在這時候，張春被委任為轉運大臣，賣力領受各地夏糧，然後發運到宣府去。眼看著幾百上千萬石的糧食就要湧到麵前，張春覺著這是老天爺幫手，所謂天與弗取、必受其咎！他當然要想體例雁過拔毛，趁機把洞穴填上了。

所謂外察，是大明的一種官員考覈軌製。大明朝通過‘考’和‘察’兩種考覈，決定對官員的升黜廢用。決定官員升用的是‘考’，官員三年一考，九年考滿，考滿之日，由有關部分決定是否升遷。決定官員廢黜的是‘察’，察又分為京察、外察。顧名思義，前者是對在京任職官員的，後者是對在外任職官員的。

這就是賀知府關於山西軍糧案的描述，它充分表現了一名老官僚推辭任務、挪移補綴的本領。在這份供詞中，核心始終在張春張藩台身上，充分描述了張春犯法的啟事、詳細描述了張春犯法的顛末，讓觀者無不信賴，他就是阿誰禍首禍首、首惡巨惡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