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零三章 糧荒[第2頁/共4頁]

“大人消消氣。”吳為給王賢端杯茶道：“這關隘，再恨也不能暴露來，我們還得求著向他們借糧呢……”

開墾梯田是件耗時耗力的大工程，需求數代人合舉族之力才氣完成，不是你想開就能開的。是以富陽縣固然有修造梯田的悠長汗青，卻仍稀有不清的丘陵未曾開墾。在慣修梯田的老農指導下，官府選定了合適的丘陵，然後令民夫們從下而上，按照山勢走向先開出溝來，再用石塊、黏土填墊、夯打拍捶，使田埂平整安穩，不漏水，不潰決，保水又保土。田埂建成後，再平整泥土，使其成為程度梯田。一塊梯田建成了，再向上開墾第二塊梯田……

“不鬧饑荒，他們如何從蒼內行裡低價買地？”吳為切齒道：“他們就等著老百姓斷了炊，向他們假貸了。到時候，平時二十兩銀子一畝的茶園，他們能用一石糧食換返來！這跟明搶有甚麼辨彆！卻還頂著善人的名頭！”

“大戶唄。”吳為道。

“教員息怒。”王賢從速拉住他，苦勸道：“人家無恥歸無恥可冇犯法，我們有甚麼來由抄他們家！”

“不管如何，都要做兩手籌辦了。”王賢輕聲道。“必須給永豐倉彌補糧食了。”

“現在各縣都拿著錢買不到米。都是一粒米都不準外流。”

“官倉的米還能用十天，”王賢稟報導：“司馬先生他們卻還冇返來……”

“那就種點麥子唄，這世上不但有米飯。”王賢也不跟他普通見地，話說和一幫子胥吏混久了，他也近墨者黑，得虧有林清兒中和一下，纔沒變得俗不成耐。

“他們哪來那麼多糧食？”王賢道：“又冇有多少糧田。”

“為甚麼？”王賢的臉陰沉下來。

“杯水車薪吧。”王賢淡淡道。

“向外縣買糧呢？”

“去梯田看看……”王賢丟下一句，便出門去了。

魏知縣站在亭中，俯看著漫山遍野勞作的民夫，另有那已經成型的道道梯田，悠悠道：“為官一任、造福一方，這是我當初陛見時，對皇上說的話。但直到明天賦真正明白這話的意義。仲德，為師已經不戀慕那些翰林了……”

“省裡的賑災糧？”

“現在愈發快了，七個山頭同時乾，”那典吏答道：“統共一千五百多畝了。”

“休想！”魏知縣像被貓咬到屁股一樣。

“讓他們爭著搶著把糧食賣給我們。”王賢輕聲道。

“你不消管了，讓杜子騰還是放糧，不要減量，”王賢說著起家。

“問誰借？”王賢沉聲問。

“你懂啥，這叫垂範。”王賢笑罵道：“如何樣，這些天又開出多少？”

“為富不仁是對的，但說一點便宜都要占是不對的。”吳為恨聲道：“他們不在乎本身多得那點糧食，他們在乎的是，讓老百姓少得一些糧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