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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次是為了國事，此次純屬私事。”姚廣孝抬起眼皮，笑容裡有說不儘的滄桑道。

姚廣孝點頭道：“老衲目炫的短長，已經看不了東西了。”

朱棣有些訝異的看著姚廣孝，“十二年了，你竟然又替人討情了？”

“你不準走！”朱棣卻不準道：“待朕真正贏你一局再說。”

李偐退下後，朱棣的神采更加懨懨，瞥一眼姚廣孝道：“你教出來的好門生啊。固然早曉得會如此，但果然如所料，朕還是一陣悲觀。”說著調侃道：“連才進宦海的年青人都無師自通，看來矇蔽上聽還真是為官之大道啊！”

“老衲方外之人……”姚廣孝苦笑道。

“是，但是皇上曾有旨意，八百裡加急要當即直奏，不管何種環境……”李儼硬著頭皮道。

“坐井觀天。”朱棣哂笑一聲道：“等他回京來，朕見見他，讓他曉得大明朝的天，到底有多大！”

“不癡不聾不做當家翁……”朱棣反覆一遍，幽幽一歎道：“是啊，有些事隻能睜隻跟閉隻眼，不然這日子冇法過了。”

“皇上聖明……”李儼聽了悄悄佩服，叨教道：“那這奏章如何措置？”

好一會兒，朱棣纔回過神來，苦澀笑道：“實在不消你討情，朕也不成能殺他的。朕不是不通道理之人，曉得以他的力量，在那樣的處境下，能獲得如許的服從，已經是個古蹟了。”朱棣說著有些語塞，好一會兒才嘿然道：“朕隻是惱他太替太子著想，本希冀他以朕為重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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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剃度了你門徒！”朱棣嘿然一笑道：“讓他陪你一起當方外之人！”朱棣內心阿誰對勁啊，你這老狗終究有把柄可捏了！

“不提還不敷麼？”朱棣嘲笑道：“不提就其心可誅了！”

“皇上，八百裡加急！”當值的內侍李儼進入閣房，小聲奏道。

“嗬嗬……”姚廣孝笑笑，話已經說到位了，再多說一句都是畫蛇添足。

“是。”李偐隻好悶頭悶腦的退下，心說咱家真是躺著也中槍……

“但是！”朱棣畢竟是朱棣，堂堂永樂大帝，豈能因為任何人忍氣吞聲？他俄然提大調子道：“我南歸路上數千將士的英魂在天上看著朕呢！朕承諾他們要嚴懲凶手，不管是誰形成了這統統，哪怕是朕的兒子，也要嚴懲不貸！“說著他憤恚的一拂棋盤，“可朕的三路天使，卻隻想著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，如果連這類謀逆大案，也高高舉起、悄悄放下，朕如何向那幾千將士交代，如何向天下臣民交代！”

“朕早就下定決計了，隻是不曉得如何跟臣子開口，”朱棣負手道：“養兒子乾甚麼用的？不就是替君父分憂麼？你去給太子講書的時候提一下，看他甚麼意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