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75、海船[第2頁/共3頁]

徐小樂心說現在可不是謙善客氣的時候，便理直氣壯道：“是啊。不過在此之前，我做過正科――大同府最高的醫官。”海員眼中帶了些許害怕，稍稍退後了一步。徐小樂持續道：“在去大同府之前，我在太病院。幫聖上和太子做了些微不敷道的小事。”

徐小樂一攤手：“我也不曉得。但是你看他們滿天下抓我，又不準人傷我，可見是要我去做些事的。”他讀過餘念瑤給他帶來的海捕文書，上頭寫得非常清楚，必必要無缺無傷。

海員大大退了兩步。

徐小樂身上一緊：“你要乾嗎？”

在城外的小堆棧裡睡了一夜，徐小樂第二天就登上了一艘柴米船。這類劃子給停在外洋的大船運送柴米油鹽、蔬菜肉食，氣味極大，海風不但吹不散，還會加一層海腥氣。

徐小樂就道：“我身上的銀子的確未幾，你們如果真的隻要二三百兩，還不如帶我去城裡領賞，說不定能得個四五百兩呢。”

在長達兩三個月的江湖遊曆中，徐小樂曉得這個江湖並非永久都是好人有好報，另有狗咬呂洞賓。

柴米船行到半途，陸地成了一條灰濛濛的線，海水茫茫，看得徐小樂發慌。貳心說大海船也真是停得太遠了，多數也是怕被海防所抓住吧。一個渾身腱子肉的海員走到徐小樂身後，一手搭在小樂肩上，似笑非笑道：“小相公可帶齊了所有身家？”

徐小樂道：“實不相瞞，我另有個火伴在福州。他想賣了我領賞。現在多數都已經帶著官兵到船埠了。你如果殺了我，恐怕難逃一死。”海員眸子子一轉：“看來我隻能送你歸去領賞了。”

徐小樂道：“你看，我如果歸去了，必定是要被送入京師的。萬一幸運真的立下了甚麼功績，轉念一想你曾經欺負過我。焉能讓你好過……你彆急著殺我，聽我把話說完。”徐小樂趕緊禁止蠢蠢欲動的海員，語速緩慢：“你隻要送我上了大船，我就給你一封手書。你帶著我的手書歸去，報上我的行跡，說不定還能得一筆賞錢。”

徐小樂心說，端莊販子如何能夠視國度法度為無物，明目張膽懸旗招商？國法但是說得非常清楚，隻要遠洋劃子能夠下海，三桅四百料以上的遠洋船，仍舊屬於犯禁。他就說道：“如果不到處所，我可不下船！”福佬咧嘴一笑，暴露一口黑黃色的牙，以及厚厚的舌苔。

徐小樂本來想跟他說“你的胃火太盛”，但是轉念一想，這個福佬剛纔還嘲笑他來著，一負氣就冇說。歸正胃火旺也不算是抱病，這跟人的餬口風俗有極大乾係，說也冇用。

雷州在瓊州上麵，在廣州的更西麵。賣船票的福佬拿炭筆在桌上畫了幾條線，表示這一起飛行的方向以及要路過的島嶼、重鎮。一個個陌生的名詞從阿誰福佬的嘴裡吐出來，聽得徐小樂茫然當中多了一份自大。大海可不是他善於的範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