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風雲突變 第十五節[第1頁/共7頁]

天子高居上座，鬱鬱不樂。

天子俯身掃視一遍，俄然哈哈大笑，繼而放聲狂笑起來。他猛地一把抓起案幾上的竹簡，用儘滿身力量拋向空中，大聲叫道：“太尉大人，你看看吧。”

“陛下，棄守涼州，乃是下下之策，切切不成啊。”議郎孫堅義憤填膺，出列奏道，“我大漢為了死守西疆，幾十年來，已經耗資幾百億，幾十萬將士拋屍大漠邊疆，怎可輕言放棄？為了李中郎一人之事而放棄涼州，實為不智之舉啊。”

天子頓時聽出盧植的答覆是個大大的反諷，他這話的意義即是就是說，陛下與先帝，就是烏龜和王八，半斤對八兩。

陶謙夷然不懼，躬身奏道：“陛下，那些西涼贓官毀我大漢根底，罪在不赦，殺之又如何？陛下以仁義治國，特地答應他們以錢贖罪，但是，陛下想過冇有，贖罪的錢是一筆龐大的數量，依他們的秩俸，他們能夠攢到這麼多錢嗎？這類人不殺，該殺甚麼人？朝堂上的諸位大臣們，我倒想問問，大漢律中哪一條規定斬殺贓官有罪？”

“今秋八月，懷陵上有雀數萬，悲鳴之聲響徹四野，它們相互相鬥，死者無數，此為同類相殘的不詳之兆啊。今冬十月，荊州武陵郡南蠻背叛，擾亂邊疆，至今未平。本月，北疆的鮮卑人，烏丸人在幽、並二州的鴻溝屯集人馬，蠢蠢欲動，大有南下入侵之意。此時，俄然斬殺戍邊大將，實為不智之舉啊。陛下，請三思啊。”

大將軍何收支班奏道：“陛下，李弘犯下彌天大罪，即將伏法，此事一旦傳到西涼火線，定會擺盪軍心。如果他們不戰而潰，任由叛軍占有西涼，那麼三輔和長安就非常傷害了。臣以為，應當緩慢另遣賢達之士前去接任。”

“陛下……”有大臣在高呼天子。天子稍稍抬身向下望去，本來是司徒崔烈。

天子聽到耳中，就象冇有聽到一樣。他無所謂，這些人的贖命錢他已經收到了萬金堂，至於這些人的性命和他冇有甚麼乾係，以是他漠不體貼，底子就不管。殺了就殺了。但是第二天早上，天子卻被堆積如山的皂囊驚呆了。這些皂囊裡裝的奏疏都是彈劾李弘的，說其恃功自大，違背亂紀，奸猾縱恣，暴戾無道，該當馬上誅殺。天子這才認識到題目的嚴峻性。

衛尉劉廷出班奏道：“陛下，涼州不能棄守。陛下還記得傅燮傅大人嗎？當時西涼兵變剛起，崔大人提出棄守西涼，成果遭到傅燮傅大人的死力反對。崔大人應當冇有健忘傅大人的勸諫之語吧。”

段珪瞥見天子的目光望向他，趕快出列答覆。

“陛下，李弘違背陛下的聖旨，私行斬殺被赦官吏及其家人數千口，此等暴行令人髮指，李弘可謂是我朝第一苛吏啊。陛下應當緩慢下旨降罪，將其押回京都，交由廷尉府審理處刑，以正法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