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65章 義絕[第2頁/共3頁]
梁嘯沉默了很久。“是不是我不肯意的話,你就不幫我救蓉清?”
“徒弟,我不要你的首級,我要你好好活著。徒弟,弟子還想奉養你畢生,為你養老送終呢。”
馮疾蹲在草叢中,一陣陣盜汗從後背沁出,沾濕了衣裳。
桓遠哼了一聲,伸手拍拍梁嘯的臉,輕笑一聲:“小子,將來疆場上見,如果你是對的,我情願將這顆首級送給你,作為最後的禮品。”
三步外,傳來侍從微小的呻|吟。他的腳被梁嘯埋在地上的箭頭刺穿。不消想,那箭頭上必定也有毒。
聲音越來越清楚,越來越多,垂垂的,梁嘯聽清了,水聲是水聲,風聲卻不是風聲,而是兩小我的呼吸。
傷口已經落空了知覺,毒性開端發作了。侍從的傷情更嚴峻,幾近爬不上馬背。馮疾將侍從扶上馬背,本身也跳上馬,向廣陵城奔去。
他的認識漸漸恍惚起來,六合間一片暗中。
馮疾頭皮一陣發麻,全部身材都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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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謹慎翼翼的扒開衣領,摸了摸傷口,鬆了一口氣。有皮甲和冬衣擋著,這一箭射得並不深,隻出來了半隻箭頭。不過,他隨即又倒吸一口寒氣。他在殘剩的半截箭頭上摸到了一層油膏的東西。
“如果你不肯隨我去,你我師徒之義己絕。我又何必冒這麼大的險,去救一個毫無乾係的人?”
“呃……”梁嘯無語。他確切不曉得如何辯駁桓遠。伴君如伴虎,宦途之凶惡一點也不亞於疆場。
馮疾眉頭輕蹙,更加的不安。他能夠必定阿誰敵手就在四周,如此近的間隔,本身射中的能夠性可大。對方卻一點反應也冇有,不閃不避,隻能申明一個題目:僅憑耳力,他就能肯定這三枝箭的方向,不必遁藏。
……
梁嘯吃力的展開了眼睛,耳畔隨即傳來了熟諳的驚呼聲。“嘯兒,嘯兒,你可醒了。”
桓遠再也冇有轉頭。船晃了一下,荼牛兒叫了起來:“徒弟,徒弟,你如何又走啦?你走了,誰來揍我啊?徒弟,徒弟?”
“阿母?”梁嘯的麵前垂垂清楚起來,認出了老孃紅腫的眼睛。他吃力的把頭轉向另一邊,又看到了一張熟諳的臉,一張隻要一隻獨眼的臉。“徒弟?”
“徒弟,你如何在這裡,是你救了我?”梁嘯轉動眸子,看看四周,發明本身彷彿躺在船艙裡。桓遠和老孃坐在床邊,除此以外,艙裡就冇甚麼空間了。“牛兒和蓉清呢?”
馮疾更加不安。桓遠是射聲士,耳力絕非普通人可比。他的箭術固然不弱於桓遠,在如許的環境裡卻冇甚麼上風可言,更何況他已經中了一箭,並且箭上有毒。
“蓉清呢?”
梁嘯躺在草叢中,一動不動。
莫非是桓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