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章 富不過三代[第1頁/共3頁]

“閩越和吳國比，如何？”

桓遠不動聲色，既不擁戴，也不反對。梁嘯感覺他的態度有些曖|昧，內心莫名的升起一線但願。

“桑弘羊？”梁嘯眸子一轉，又聽到了一個熟諳的名字。“他很聰明嗎？”

不知不覺的，嚴助提及了大一統。所謂大一統，是一個很恍惚的觀點，起碼在嚴助這裡如此。在梁嘯看來，他推許大一統，與其說是提出一種理念，不如說是給桓遠洗腦，誇大削藩的合法性，為朝廷的政策張目。

艙外的船麵上，梁嘯和衛青盤地而坐，正在玩漢人最流行的遊戲六博。

“我會去的，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。”

桓遠用鼻子哼了一聲：“小子，甚麼時候也學起縱橫家，矯飾起口舌來了。彆說那麼多廢話，比來射藝修煉得如何，有冇有碰到甚麼題目？”

桓遠輕聲感喟：“相去甚遠。”

主艙裡亮著燈，嚴助和桓遠相對而坐，正在弈棋。兩人誰也不說話，一副心機全在弈局中，廝殺得正慘烈。桓遠佈局嚴整，攻守兼備，穩紮穩打，嚴助卻棋風詭異，多次劍走偏鋒，想險中求勝，都被桓遠一一破解。現在後繼乏力，已經暴露了頹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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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仲卿，你從哪兒學來的博藝，的確是殺手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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桓遠沉默了很久。“不如。”

“賈君書？”

衛青笑了。“當然是真正的平陽侯。不過陛下也擅六博，除了桑弘羊和韓嫣以外，冇人能夠克服他。”

嚴助讀過的書很多，但是出乎梁嘯的不測，他的身上幾近看不到甚麼儒家的影子。他的學問很雜，必然要歸於一家的話，更像縱橫家，倒是和他目前的策士身份比較符合。

“故長沙太傅，洛陽賈誼。”

“我聽白叟說，富不過三代，王朝也是如此。為甚麼？就是因為第一代人身經創業之難，第二代人耳聞目睹，他們都會兢兢業業，不敢粗心。第三代人從小就錦衣玉食，不知創業之難，隻知華侈奢糜，覺得家大業大，萬年不竭，卻不曉得繁華之下掩蔽的危急。如果不能勵精圖治，轉眼間就會土崩崩潰，煙消雲散。”

水聲潺潺，槳影悠悠，烏蓬船在浩渺的震澤上快速進步。

衛青愣住了，仰開端，看著星空，思考半晌。“你這些話，彷彿有些耳熟，我彷彿聽誰說過。”

艙室的窗戶被翻開了，暴露嚴助有些懊喪的臉。“梁嘯，你也讀過賈君書麼？”

他是至心不想和桓遠為敵。

梁嘯搖了點頭。他曉得賈誼這小我，也對他的事蹟略有所知，但冇當真讀過他的文章，印象深切的隻要那篇《過秦論》。在嚴助麵前矯飾明顯不太明智，更何況徒弟桓遠就在一旁，他但是曉得他家裡連一片簡都冇有，那裡談得上讀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