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3章 傷彆離[第1頁/共4頁]

烏單恍然大悟，眼睛跟著亮了起來。他當然曉得中行說。這個漢人仆從在匈奴人中有如神普通的存在。更首要的是，中行說和他一樣，是一個不完整的男人。

巴圖皺了皺眉，回身衝著李舒昀使了個眼色，表示他不要輕舉妄動。李舒昀點了點頭。他的確有些嚴峻。隔著這麼遠，他都能感受琶阿留蘇身上的殺氣。

阿留蘇一向奔到巴圖麵前，這才勒住了坐騎。大青馬揚起前蹄，舉頭長嘶，聲如裂帛。阿留蘇穩穩的坐在馬背上，大聲道：“巴圖，你這是去哪兒？”

阿留蘇將信將疑。“巴圖，你又在吹牛了。”

不過，他躊躇了。巴圖如果去了長安，對他來講的確是個功德。不但不會再有人和他合作王位，並且能和漢朝締盟，對他的好處不言而喻。

“去烏孫，找你姐姐。”巫師站起家來，向南一指。“從這裡向南，翻過這道山，就是烏孫人的℉，牧場了。”

中行說老臉憋得通紅，好半天賦喘勻了氣。他緊緊地抓住軍臣單於的手臂。“單於，你曉得漢人最貧乏的是甚麼嗎？”

阿留蘇哼了一聲：“你去長安，我有甚麼好歡暢的。”

“我隻怕你犯傻，拎著我的頭去告狀。”巴圖不屑的掃了阿留蘇身邊的懦夫一眼。“大哥，奉告你一個好動靜。烏單被漢朝使者用人弓射爆了卵蛋，一萬精銳全軍淹冇，你少了一個微弱的敵手。”

“使者？大宛？”中行說狼藉的眼神漸漸凝集起來，暴露一絲駭人的神采。“扶我起來。”

中行說悄悄的聽著。稀少的白髮微微顫抖。“終究要來了，終究要來了。”

軍臣單於趕緊將手插到中行說背後，謹慎翼翼將中行說扶了起來，在中行說耳邊漸漸地提及原委。

阿留蘇大怒，剛要說話，巴圖抬起手，攔住了他。“大哥，你彆衝著我生機，我隻是說句實話罷了。我要去長安了，這輩子能夠都見不著麵。你是不是該像小時候一樣抱我一下？”

“你籌辦去多久？”阿留蘇放緩了語氣。“母親會想你的。”

軍臣單於迷惑不已，感覺中行說又犯胡塗了。“大屠耆，你說甚麼？”

“甚麼？”阿留蘇吃了一驚。“漢朝使者射傷了烏單？”

“我去了長安，月氏與漢朝締盟，一東一西，夾攻烏孫、匈奴，你不喜好嗎？”

——

中行說發了一會呆，才漫不經心的說道：“甚麼事？”

“……戰馬？”

看著伸開雙臂，笑容固然不羈，眼神卻飽含哀告的巴圖，阿留蘇心一軟，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，跳上馬，伸開了雙臂，迎向巴圖。

“你懂甚麼？”中行說瞪起眼睛，怒喝一聲：“你底子不曉得漢人有多狡猾，為了權力，他們連親兄弟都殺，更何況匈奴人。你覺得……”他俄然咳嗽起來，咳得上氣不接下氣，讓人很擔憂他一下子咳斷了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