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1章 坦白從寬[第1頁/共4頁]

梁嘯更加沉懇。“陛下，臣連萬年不化的雪山都爬過了，那裡還會怕這長安的冷？臣真是為陛下著想。”

“降罪？”天子眼神一閃，大感不測。“你犯了甚麼錯，竟然要請罪？說來聽聽。”

梁嘯入殿，天子已經在案前坐下，王恢坐在一旁。在王恢劈麵，天子命人設了一張錦席。梁嘯上前。在席上坐好，屁股卻冇碰腳後跟，看起來不像是坐，而是跪。

梁嘯躬身一拜。“大行令，所謂他山之石，能夠攻玉。臣說的阿瑞堪，實在也是一次和親。不過，匈奴人的和親和我朝的和親，卻有著纖細的辨彆。”

他說得如此詳細，乃至於天子都倍感驚奇。臣子覆命，向來冇有像梁嘯這麼詳細的。不過，一來梁嘯說得風趣，二來他也曉得梁嘯讀書少，禮節細緻，不曉得君臣之間應當應當如何應對，倒也冇有見怪。

天子現在最巴望的是甚麼？當然是結合西域，斬斷匈奴右臂。西域多國使者來朝，已經走到半路上，卻因為朝廷的決定不得不折歸去，萬國來朝成了一國來朝，天子不曉得有多悔怨呢。

天子收回目光，打量著梁嘯，歪了歪嘴。“你可認罪？”

梁嘯趕緊稱謝，規端方矩地坐好，提及了出使西域的顛末。他事無大小，幾近把統統的顛末都一一道來，就連大宛公主洛緒麗的事也和盤托出，隻差神廟裡的事冇說。

“嘿，好馬，好馬。”另一個郎官撫著明珠的鬃毛，愛不釋手。“阿嘯，西域是不是到處都是好馬，你這馬可真是好啊，比前次李舒昀帶返來的馬還要高大，一看就是真正的千裡馬。”

“唯！”梁嘯躬身應喏。同時向枚皋擠了擠眼睛。枚皋無聲苦笑，伸手錶示梁嘯從速出來。他有些搞不懂，梁嘯既然如此知情見機，一見麵就向天子請罪，又為何憐惜一匹馬，非要獲咎韓嫣。

天子眉頭微挑，有些不測。王恢咳嗽了一聲：“梁嘯，陛下垂詢，你直接答覆就是，何必顧擺佈而言他。”

梁嘯沉默了半晌。“陛下，臣想說說烏孫閼氏阿瑞堪的故事。”

王恢眸子一轉，立即明白了，躬身見禮，輕聲笑道：“陛下有所不知，西域胡人粗鄙無禮，他們不像我們漢人席地而坐，而是垂足而坐。梁嘯去西域兩年不足，與胡人並肩作戰，天然要入鄉順俗。再者，他這兩年一向在戰役，恐怕和匈奴人一樣，這雙腿更合適馬背，分歧適坐席了。”

枚皋暗自鬆了一口氣。梁嘯這一番裝瘋賣傻竟然獲得了天子的承認，過了一關。他偷偷地看了韓嫣一眼，卻見韓嫣不動聲色。神采如常，方纔放下來的心不由又提了起來。

梁嘯起家重新坐好。屁股一碰腳後跟，梁嘯俄然“唉喲”一聲，歪倒在地，手撫小腿。麵露痛苦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