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8章 不仁（大明厚德小明載物）[第1頁/共5頁]

田蚡辯駁道，恰是因為各地豪強肆無顧忌地兼併地盤，大量百姓落空儲存之本，四周流浪，陰氣過盛，這才導致大河決口，多次封堵無果。將豪強遷到茂陵，將他們兼併的地盤收歸官府，重新分派，乃是處理流民題目的治本之策。你反對如許的建議，是要為那些豪強張目，還是擔憂你在茂陵的田產遭到影響？

“先生，醒醒。”

這內裡最讓人不測是對冠軍侯梁嘯的封賞。

董仲舒語塞。聽到這裡，他已經明白了天子的意義。天子不想聽他說用兵，而是想把水患與流民相聯絡。但是，流民不就是因為水患才引發的嗎？這因果乾係如何能倒置呢。

竇嬰勃然大怒，立即指責田蚡說，隻怕豪強們遷出以後，那些地盤不是由官府重新分派到蒼內行中，而是被某些人兼併。山東大水，你田蚡之以是力主聽任不管，不就是因為你的封地不受水患影響，反而獲得了大量無家可歸的窮戶作為附庸？你這是阻朝廷愛民之心，成一已私利之慾。你是何用心？

董仲舒來到大殿，天子穿戴一身富麗的便服，斜倚在憑幾上，神采酡紅，看模樣方纔飲了很多酒。一群美人環繞在四周，鶯鶯燕燕，嘰嘰喳喳。濃烈的胭脂味充滿大殿，讓人冇法呼吸。

——

“身為儒者，不能以正道輔天子，卻揣摩上意，一心阿諛，是為臣之道嗎？”

為了此次典禮，在京的二千石以上官員及諸侯王、諸屬國使者全數趕到甘泉宮，甘泉山的離宮彆院住滿了人，品級太低，冇資格住在宮院裡的人隻幸虧山下臨時紮起帳篷。山上山下，幾近是兩重六合。達官朱紫們仍然奴婢成群，前呼後擁，而淺顯官吏則衣食不完，疲於奔命。

董仲舒見狀，暗自感喟，故意再勸，卻冇這膽氣，隻得怏怏而退。出了宮，呂步舒迎了上來，扶著董仲舒，一邊走一邊問道：“先生，陛下召見，所為何事？”

他應當坐在天子身邊，以道術為帝王師，致聖王之道。

董仲舒愣住了腳步，扭過身子，盯著呂步舒的眼睛。“那依你之見，又當如何，這水患應在那邊？”

“給你父王寫封信，把你名下的那幾艘樓船要返來。彆的，問問他，夷洲的那一窟籌辦得如何樣了。他如果忙不過來，你就做個前鋒，先把後路籌辦好。”

祭禮太一神的典禮在甘泉宮昌大停止。

董仲舒一時怒意上湧，抗聲道：“陛下，民氣重土安遷，若能安居樂業，誰情願背井離鄉，四周流散？臣所見流民，不過有二，一是地盤被朱門兼併，衣食無著，隻能流落他鄉。一是朝廷征發，入衛出征，來回萬裡。他們並非誌願如此，恰是朝廷為政不當而至。彼蒼降災，要警告的是陛下，而不是百姓。”

見董仲舒不說話，天子無法，隻得又提示道：“農為國本，民為國基，本當用心耕作，現在卻棄地而行，流遍天下，莫非不就是水患之象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