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沉思前事，似夢裡(1)[第3頁/共4頁]

霍成君悲傷難耐，伏在父親膝頭哭起來，“爹，對不起。”

想到公主府中，劉弗陵品菜的一幕，孟玨隻覺心中滿是寒意。

霍光神情淡淡，讀完整詩後，淺笑讚道：“鋪陳恰當，收放自如，好詩。”

另有人回想起當年霍府宴請賢能時，孟玨的機靈才華，翩翩風韻。

悄悄推開屋門，隻看父親正閉目養神，清臒的麵龐下藏著怠倦。

聽到父親的話，眼淚再冇忍住，一顆顆落了下來。

霍夫人的親戚依仗霍府權勢，壓抬糧價，低收，高賣，欺行霸市，謀取暴利。此為罪三。

“第二，”霍光點了點桌上的詩，“這麼好文采的人竟然閒置官方，是我這個大司馬的瀆職，你們去把此人尋了來，好好接待，委以重用，令人儘其才。”

身居高位，雖修了本身，卻未齊家。此為罪一。

三人都不吭聲，霍光絕望的目光從三人身上掠過，猛地拍桌斥道：“霍禹？”

有人酒興之餘，將胡姬的故事寫成了詩賦，很快就在酒樓茶肆間傳唱開。

可不料，本日朝堂上，就是這位百官以外的諫議大夫，霍光親口保舉的孟玨竟然洋洋灑灑列舉了霍光二十餘條罪行。

人生有新故，貴賤不相逾。多謝金吾子，私愛徒戔戔。

孟玨的淺笑下有苦澀：“我的確但願收到繡鞋的人是你。”

霍府家奴馮子都仗勢欺人，強霸賣酒胡女。此為罪二。

霍禹看到父親的目光，一個寒噤，當即站起，害怕地應道：“兒子明白。”

霍山和霍雲也趕快站起來，施禮說：“侄兒也明白。”

霍禹愣住：“爹？”

霍禹、霍山、霍雲相互看了一眼，都低下了頭，口服心不高山應：“是。”

霍成君奉告他劉弗陵帶進宮的女子是雲歌時，他猜測阿誰早晨馬車裡的人或許就是劉弗陵。可他如何都想不通，雲歌為甚麼會隨在劉弗陵身邊？

成君心中歉疚、酸楚、哀痛都有，放輕了腳步，走到父切身後，幫父親揉著太陽穴。

劉病已拎著兩隻老母雞，排闥而進，人未到，聲先到，“平君，早晨給你煨隻老母雞。”

幾白天，父親的白髮似又多了幾根，已經微白的兩鬢讓父親看起來比實際春秋衰老很多。

實在想不到他會去西域，更想不到雲歌心中念念不忘的少時故交是劉弗陵，而非劉病已。

不吝紅羅裂，何論輕粗軀！男兒愛後婦，女子重前夫。

三人出來時，恰遇見霍成君。霍成君給三個哥哥施禮，霍禹冷哼一聲：“你的好目光！”寒著臉，甩袖而去。

……

也有見過孟玨的良官賢臣，感慨一個大好人才卻因為君臣暗爭要被閒置了。

誰家少年足風騷？

孟玨垂目感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