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赴任鹽運 第〇〇六章 內院初見生孺慕[第1頁/共3頁]
既為摯交,當無所坦白,不負一“誠”字。夏牧朝直視梅思源,目光湛湛,正色道:“我既往,或多或少有些操縱你。便是保舉你任這安鹹鹽運政司,也並非全為朝廷考量,自有我的私心。”
近月來,世人皆在戰備中,此時早已諸事齊備,隨時能夠拔營南下厥國。本想著過了這暴雨天再行軍,不想竟生出了這般事端,此事隻得延後再議。
夏牧朝聽了又是一陣哈哈大笑。然,笑聲驟歇,他提起酒罈猛灌幾口酒,長舒一口氣,沉聲道:“我實在對你不住!”
“父皇,我這便北上,五六日也就返來了。”
“是,王爺!我等自當任憑世子軍令調遣差遣,執令如山!”眾千夫拱手應道。昨日議事,夏牧陽當著世人的麵,將白衣軍調兵軍印授予了夏承燦,此時,他便是這一萬白衣軍的最高統帥。
“你返來了麼?不!你先不要北上,便在那待著,在那待著!”
夏牧朝聽到聲音,轉頭去看,見竟是他拿酒過來,不由得笑了:“思源,你倒是可貴找我喝酒啊!”他二人自少年瞭解,至此時已逾二十年,既是主仆,亦是故交,這的確是梅思源初度在筵席祝酒外找夏牧朝喝酒。
三百名軍人,如三百根樁,巋然肅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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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爺,你倒有些小瞧我了。”梅思源嗬嗬笑道。星光灑在他臉上,印出一副渾不在乎的模樣。
這一夜,夏牧陽睡得不好,做了好些零散的夢。都說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,這些零散的、不完整的夢中皆是他獨一的胞弟——夏牧炎。
夏牧朝見他臉上並無訝異之色,不由得一怔,緩緩乃道:“你原早曉得了?”
“父王,可歇好了?”夏承燦行過來問道。
“哥,你返來罷!你快返來罷!我已派人策應你去了!”
“牧陽此前北上,路上休咎難測,便奉求諸位了!”夏牧陽鄭聲執禮道。
夏承燦引著十二名千夫站在營外,目送這三百零二騎奔馳北上,他在內心祈盼著:“父王,你可必然要安然到達都城啊!”
軍供酒算不得佳釀,二人對飲卻甚是縱情。
一陣腳步聲垂垂靠近,在帳外止住,乃聽唐粟在外喚道:“王爺,諸事已備妥!”
“哈哈!思源,你到本日方始把我當作朋友!”夏牧朝把酒罈單手按在草地上,大笑道。
“誓死保護贄王殿下!誓死保護贄王殿下!誓死保護贄王殿下!”三百人齊呼,聲響震天。
嗬嗬一笑,舊事拂過... ...
“牧炎,是你麼?”
他的傷比徐定安要輕一些,且梅遠塵在他體內注入的真氣也要多一些,是以此時,傷雖還未好儘,行動卻已無礙,急得徐定安常常拍著病榻嗷嗷叫。他的腰子被刺壞了一個,幾處傷口都深及內腑,月餘猶下不得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