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章 還債[第1頁/共3頁]

廖孤石淡淡瞥著他，微微一笑：“你確切是老了。”

廖孤石側目道：“我欠她丈夫一條命，另差幫一個忙。”

廖孤石冷道：“看你年紀亦不過三十高低，也敢在此裝老！”

明誠君收身疾退，以劍相格。

實在以聚豪閣眼下的氣力，儘力反擊，拿下秦家並無題目，隻是大範圍火拚必定喪失慘痛，江南新定，民氣未服，一旦在北方戰局受挫，必定導致不該有的顛簸，後院起火自是費事，拿下山西而不能守穩亦無任何意義。彆的最擔憂的就是百劍盟與秦家聯手的題目，全麵戰役拖延日久，百劍盟聞風而至，兩家合力，聚豪閣再強亦難抵敵，但隻要直搗黃龍，先拿下秦浪川，餘人自不敷慮，各分舵人等能夠利誘之結之，山西自平，百劍盟欲救亦是不及。此次攻秦家用計奇襲而非以力並之，企圖就在於此。

“好辣的手腕！”明誠君一個倒仰，敵雙腳自麵前飛過，他右腿一記倒鉤，踢向那人腰際，忽聽刷拉一聲，鶯怨毒自其身後捲來，如同花蛇纏樹，明誠君倉猝收腿擺劍相格，兩劍交擊，叮地一聲輕響。

明誠君道：“中間既然在我劍下救了秦逸，也算幫了個忙，救了一命，欠的債能夠抵消了。”

劍身幽藍如水，就像現在的夜色，卻多了份澈骨寒涼，那種沁民氣脾的清澈，讓人忍不住想去掬飲輕啜。

忽聽琴絃輕響，一曲《烏夜啼》自東飄來，一個淡淡的聲音道：“久聞明誠君乃宇量高致，儒雅風騷的江南名流，徹夜月明星璨，恰是對酒聽琴時節，中間於此揮刀執劍，黷武窮兵，難道大煞風景？”

明誠君道：“那麼中間因何來助秦家？”

劍中至毒，莫過鶯怨，故而鶯怨劍又稱鶯怨毒。

嗆地一聲脆響，劍光聚散，人影分開，明誠君向後退了一步，那人卻僅退半步。

颯颯颯輕響，一股清冷之水錯開大劍，畫出一道美好弧線，劈麵襲來。

那人身子一偏，避開大劍之鋒，纏在劍身上的鶯怨毒忽地一緊，向後甩去！借勁使招，一帶之下便要將大劍奪下，明誠君倉猝化掌為爪，一探一扣，複握在劍首之上，腳尖點地，身子騰空騰起，緩慢扭轉，劍尖如同一個鑽頭般向仇敵扭轉刺去，那人手中鶯怨毒仍纏在劍身，被這一絞緊了數分，孔殷不能解，又不能棄，隻好隨他同方向騰空躍起，扭轉卸力。

這世上，能躋身大劍之流者亦有很多，可論絕對氣力，又有誰堪比這十人！

那一股水卻在空中忽地竄改角度，纏於大劍之上，向前突刺，彷彿蛇行。

明誠君已然看清，那不是水，而是劍！

但是，也畢竟隻能逗留在“想”罷了。

明誠君心中發沉，一遲愣間鶯怨毒已至劍格，目睹刺到手腕，明誠君心中暗叫：“糟！”如不放手，必受傷無疑，但是劍手失劍，便是奇恥大辱，他五指微微一放一退，複又收緊，握在劍柄末端的綠玉劍首之上，鶯怨毒隻差寸餘，卻傷他不到。明誠君喜形於色，心想這鶯怨毒亦長七尺，在我大劍之上一纏，便顯短些，一寸有一寸的妙處，這恰是我破敵良機！手一翻，掌心按在劍首之上，將大劍向前騰空推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