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章 釜底抽薪[第2頁/共4頁]

夫人指掩唇邊，失聲道：“如此說來……是……”

馬林成冷冷道：“淺顯人自是難能，但是對於江湖上那些武林妙手，這事就輕易得很了。”

陳勝一一愣。

常思豪道：“那天於大人到府，祁北山不在，大抵就是出去辦這事了。”

兩人沉默很久，都不知該說些甚麼纔好。常思豪目中有些茫然：“陳大哥，國度究竟是甚麼？”

“哈哈哈哈！”

夫人道：“那你下來坐轎裡，我們換換好不好？”

夫人淡笑，纖手一擺，改了語氣，悠然道：“你若領兵去了大同，這花紅柳綠的繁華，此生可還見得著麼？”馬林成斜眼瞧著豔妓們的麵龐，沉默不語。夫人道：“唉，男人賦性好色，也是普通，但是若為色迷，丟了性命，不但不值，且讓人笑話。你若每日麵對我看得厭了，過些日我在丫環中挑個和順標緻的讓你收用了就是，好歹都是自家人，不能起甚麼坑壞之心。”

大明自永樂時便以文臣參與軍務，巡撫統轄一省之軍政，乃是“封疆大吏”，曆經變遷，到嘉靖帝時軍中人事任免、軍餉的供應皆由巡撫主持決策。嘉靖初，在楊廷和主持下將各地鎮守中官撤回，總兵職位不如疇前，軍務多由巡撫統管批示，但在軌製上二者仍屬平級。陳勝一暗自皺眉，心想巡撫大人批示不動馬總兵，看來組義勇軍的事泡湯了。常思豪現在內力已深，耳聰目明，固然街上人聲喧鬨，他伉儷二人說話時抬高了聲音，仍被他聽個悶真，心下甚鄙：“本來阻力在這，馬林成這麼大個男人，可真冇出息。”

逛了半條商街，前麵多是娼樓妓館，馬伕人招手道：“官人，肩輿窗太小，看甚麼都不便利，我想騎馬。”

夫人道：“韃子短長得很，你那幾個雜兵隻知喝酒吃肉，欺負那些窮儈，豈是他們的敵手？去也是枉送了性命，那些江湖人常日便不把朝廷放在眼裡，又豈會服從你的號令？就算能同去抗敵，他們見勢不好自能仗武功保命，你這蠢牛哪還逃得出來？於耀庭為的是本身坐得穩妥，他會安甚麼美意？弄兩個小賤人迷得你神魂倒置，甚麼都應下了，瞧你那點出息！”

陳勝一看了看他，眼中暴露笑意：“茶太淡了，小豪，我們去喝酒！”

美人，一見，畢生……

燕臨淵，阿誰隻在人言中得以管窺一二的偉男人，不知身在何方，卻可令一小我，平生一心繫之。

夫人道：“但是你不是說，當時幾百兵士將屋前屋後團團護住，連個螞蟻也靠近不得，怎會有人能進到屋中，探知內幕？”

夫人輕笑道：“若要人不知，除非己莫為，他府人買了那兩名女子，自是有人瞧得見……”她俄然停了口，認識到一個題目，就算有人曉得巡撫大人買了那對姐妹花，又安知會用她們來“待客”？當時議的是軍政要事，守備森嚴，屋中構成一個密室，內裡產生了甚麼，怎會有人曉得，並且傳到坊間，又剛巧傳到我貼身丫環的耳中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