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章 心易彰[第1頁/共5頁]

船樓室內陳列簡練。地板紅亮。幾處燈燭貼壁。柔燦宣黃。光暈跟著船體的輕搖。也在黑暗中淺淺地呼吸融離。使這狹劃子室在明暗潮幻中反而閃現出一種近乎於無窮的通俗。好像漂泊於茫茫星宇之上。室中一張條案橫陳於北窗之下。案頭上擺著些信簡文書。斜倚在角落的琵琶在窗簾下半遮半掩。暴露弧線豐美的箱背。有著盛唐女子寬臀墮髻的風韻。

火黎孤溫瞧瞧那坐墊。一聲嘲笑。雙手捧搖鎖鏈道：“說甚麼客人。彆假惺惺裝模作樣了。你們大明朝就是如此摧辱客人麼。”曹向飛眉毛一挑。正要說話。程連安先笑了起來：“嗬嗬嗬。中原乃天朝上國。禮節之邦。豈不知待客之道。這一趟國師落到如此地步。要說是那個摧辱。莫如說是自取其辱吧。”

程連安點頭：“後來瓦剌國中略定。為防大明來攻。還先行派出使節前來通好。我大明也都是好言安撫。熱忱歡迎。這原出於為兩國群眾著想。方纔不計前嫌。但是使節歸去以後。卻宣說我大明軟弱無能。反起了侵犯之心。固然當時你們海內空虛。汗王忙於外務未能成議。但大大小小派兵出來劫奪境民的事情也做了很多。國師乃老太師火兒忽力的子孫嫡派。從小耳濡目染。對於瓦剌宮廷政事想必知之甚詳。不知鄙人方纔所言。可有虛話。”

郭書繁華道：“怎敢提發落二字。現在廬山擊破期近。聚豪餘寇也將不日就逮。繁華成心請國師隨軍觀賞戰況。而後一同班師回京拜見皇上。就瓦剌與大明之間的各種問題停止會晤蹉商。不知國師意下如何。”

郭書繁華道：“本日紅、黃、白三教魁首俱在。彼其間又已把話說開。不如就此機遇簽下一份商定：三方發誓今後一心努力於佛法的修行和傳播。不再停止壓迫排擠。彼其間敦睦相處。相互監督。安守佛門。不與政治權勢共同興助兵器。此文約可一式四份。留一份給繁華。拿歸去在皇上麵前交代。也好為開釋三位明妃之因作以證明。”

郭書繁華沉吟著不言語。程連安笑道：“照說依兩位的身份開了這個口。不管如何總要給一個麵子。但這三個明妃與兩位分歧。她們隨赤烈上師來插手背叛的集會。乃是企圖顛覆大明的要犯。東廠職責地點。這可為可貴很了……”說到此處。將聲音微微拉長。眼神向中間引去。

郭書繁華將本身那一份文書收起。命曹向飛給三位明妃也去了刑具。一臉和藹地笑道：“佛法殊勝寂靜。繁華以往也曾淺涉一二。實實心慕不已。但覺中土梵學義理繁深。在修行次第和手腕上。倒彷彿有很多處所語焉不詳。乃至環套擺脫。聽聞藏地風樸。所傳佛法密咒千年以下向未失真。可惜中原現在少有和尚能吃得這苦。若能疇昔到紅黃斑白四教中深切學習、翻譯典範。回來遍及傳播。那纔是真正的盛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