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章 心聲[第1頁/共3頁]

隻見身下這文酸公滿眼驚駭萬狀。兩口氣吸得太急。竟自暈了疇昔。常思豪雖瞧不見身後環境。但覺微光閃忽。滿室藍暗生幽。曉得是廖孤石動起了手。忖道：“我還想來救他。成果又是人家救我。廖公子這般恩典。我這輩子是還不完的了。”又想：“隻怕他的武功不是這二人的敵手。不過彷彿長孫笑遲和朱情身上沒帶兵刃。麵對他這天下第三的寶兵。拳腳功力多數也闡揚不出來。”

他想要掙紮而起。但是臉頰貼著冷冷的地板。卻連頭也抬不起來。隻聽身後破空之聲大起。颯颯如響尾之蛇。兼雜著緊密的澀響。應是人在快速挪動中。靴底與地板相摩擦的聲音。

常思豪隻覺背上陣陣寒意襲來。有兩人腳步聲音在打鬥中逐步向本身這邊靠近。聽起來似是長孫笑遲和朱情在被步步逼退。頓時心中大喜：“我還道鶯怨毒這軟劍太長。在室中難以發揮。現在看來。倒似大有但願。”又覺奇特：“他二人在窄室中白手對敵。自是分為擺佈犄角之勢。更便於夾攻。怎彙合在一處。啊。”他俄然認識到一個問題。額間立時排泄汗來。想喊又喊不出聲。便在這時。隻聽“呃”地一聲。藍光消隱。地板上傳來悶悶一聲輕響。一個聲音道：“主公。朱兄。沒事吧。”

文酸公一見本身討得美人歡心。歡暢得彷彿睫毛也著花了普通。

常思豪見他神采狠戾。已知起了殺心。手中斑竹小扇本來遞到半途未收。倉猝足下加力身子前射。扇如劍遞。刺向朱情肘彎。趁他縮避之機。一把將文酸公扯得打個轉兒護在身後。朱情上前半步道：“你這是乾甚麼。”常思豪道：“我們的目標是東廠惡賊。跟這讀書人沒乾係。殺他乾甚麼。”

常思豪見朱情受命無法點頭。心道：“之前我還道此人有些正氣。沒想光臨事才知他竟如此狠辣。不擇手腕。”但是想著誅殺二賊之事。一時也不便與他計算。回顧道聲：“獲咎。”伸指疾點。文酸公胸腰兩處大穴被封。眼睛瞪大。彷彿趕上了一件人間最獨特之事。身子軟軟堆倒。躺在屏風之側。常思豪指頭還未收回。俄然屋中一暗。兩盞鶴燈為風掃滅。間不容髮。隻覺頸後一疼。剛要回身反擊。背上又連捱了兩指。身子前傾。一跤跌在文酸公身上。

大明科舉本分童試、鄉試、會試、殿試四級。此中童試又分三級。由知縣、知府和提督學政彆離主考。三級全過便是“秀才”。如未考過。非論年紀多大。亦稱“童生”。一些不學無術的考生每光臨考。都要想方設法找個有學問的人來打仗。以便沾些“文氣”。也是常有之事。這文酸公現在諄諄相勸。一本端莊。朱情在他口中。彷彿真成了個鬍子一大把的不第秀才。令人大感風趣。水顏香更是早聽得莞爾發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