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襲敵[第1頁/共4頁]

薛徽像是個極其謹慎寡言的人，他始終跟在江月身邊，甚少說話。但是，聽到這個動靜，他卻忍不住蹙眉而問：“此乃軍秘密密，女人如何會曉得？”

他這話有些旁敲側擊的意味，江月聽得蹊蹺，黛眉不由得悄悄一顰。“將軍領兵，就萬無一失嗎？”

江月正暴躁時，忽聽一陣馬蹄達達，由遠及近，越來越大，很有震天之勢。她眯著眼看不清，隻在細雪紛揚中見到設伏軍隊轟但是出，擂鼓驟響，一錘錘砸在她心尖兒，更砸在這六合之間。

阿古咧嘴一笑，“瞎擔憂甚麼，既是將軍領兵偷襲，必然是有萬全之策，如何會凶惡？”

薛徽將信將疑地瞥了眼江月，冇再吱聲。江月心知點到為止，結果纔好，因此也不再提這茬，兀自與阿古話舊。

陸閱山安閒把韁繩遞到了阿古手中，“董女人說身上有汗，想走一段路再歸去，你們兩人細心跟著，如果有個萬一，立時回營來找將軍稟報。”

那人俄然又淒厲地喊了一聲“江月”，江月驀地回顧，隻見祁璟抬腿欲踹，而那張仰著的麵孔，竟是萬分熟諳。

陸閱山得了祁璟叮囑，前來策應，忙不迭遞上大氅，“女人細心彆著涼，人在內裡等著你。”

阿古仍然低垂著腦袋，江月隻覺他俄然變得沉重起來，“你體貼我，我很歡暢……你說的，明日凶惡，假如我有個萬一，你要記得，把它留一輩子。”

待得歌姬一曲結束，他單獨走到中間，揚手壓了一壓，朗聲道：“兄弟們——”

回身便欲聽祁璟之言，循分離開。

祁璟望著仍然歌舞昇平的篝火宴，將士的喊呐之聲震天，彷彿是歡暢極了。便是冇有酒來掃興，也涓滴不乏興趣。

江月眼神微偏，隻見地上那人非常困難的撐著身子，灰褐色的衣服上全然是血。她雖有三分獵奇，卻還是被那七分膽怯占了上風。

江月循聲而望，祁璟好似心虛普通，立時跨步擋住，“我還要措置點事，雪這麼大，你回府衙去等我吧。”

陸閱山立在原地，瞧著三人且言且行，背影垂垂遠了，繼而快步跑到祁璟身邊，附耳道：“女人公然覺得薛徽纔是內奸，將軍放心就是。”

“阿古？”江月見到那張熟諳的麵孔不由大為吃驚，神采幾乎都變了，幸而她目光一轉，覷及阿古身邊另有旁人，忙將不成置信的神采換作久違的喜意，“你如何在這裡？你不是……”

大略是烽火的浸禮，阿古像是滄桑很多，少年的臉龐上也有了微微的胡茬，看起來不再像個頑兒。“我都好，你呢？我剛纔看到你跳舞了，你背上的傷口好了？”

冰冷的玉韘貼在她掌心，江月不由有些駭怪，“你送我這個做甚麼？”

百裡以外，江月模糊能瞧見重山之下設伏的雄師，他們仍然按兵不動，涓滴冇有等來仇敵的跡象。江月更加焦心，連肩膀處堆了雪都未曾發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