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就這麼死了[第1頁/共4頁]

“唔，過不了何如橋會如何啊？”哭的抽抽搭搭，他畢竟也隻要十七歲。

他眼睜睜地看著封不染從他身材裡穿過，也完整帶走了他最後一絲念想。

將牛隨便往岸上一丟，趙永晝在磨子盤邊坐下來，愁眉思考。這一世，可要如何活？他與那國士無雙的封不染，能夠再無相見之日。彆說這個，即便是他要出人頭地，在這個家裡，隻怕都難上加難。

“彆提阿誰死鬼。我抱孩子上隔壁村找大夫看看去，彆是有甚麼病。你記得把門關好，你爹返來了也彆給他開門。”

入夜了，河麵上有幾盞蓮花狀的水燈浮動，趙永晝眯眼一看，他這纔想起，明天是七月二十，剛過七月半，冇想到當時放的水蓮燈順著河道飄到了這裡來。

婦人抱著奶娃出了門。此時天已黑了，她在田間忙了一整天，早晨才得空。白村離鎮上遠，隻隔壁村有個給驢看病的大夫。

也不知現在是哪個年號，此處又是何地。

“哼。”趙永晝暴露笑容。行啊，算是你赴了我的約了，我放過你，不會再纏著你了。

趙永晝望著那算命先生，像被牽了根線兒似得，懵懵懂懂的往過走。卻忽見他家國相爺神態慌亂、行動狼狽從他麵前跑過，跑向護城河。在趙永晝的眼裡，國相爺向來就是嚴肅的存在，何曾呈現過這幅模樣？趙永晝內心更加驚駭了。

第七日，護城河上浮起一具男屍，身著白裳，雙目微睜，麵帶笑容，神態端方寧靜。

“嗬，不曉得那些鬼是不是全都回地府了啊？小爺我七月半那天再家躺著，冇來給你們燒紙點香，不來問小爺要點兒？”趙永晝笑著站到河邊，伸了個懶腰，打著哈欠，眼淚從他笑起來的眼角裡滑出來。

那酒罈子仍舊留在護城河河邊的老樹下，隻是輕微的晃了晃。

遲疑間，城門外擺攤的算命先生開口了，吟唱著不成調的句子：黃梅不落青梅落，白髮人送黑髮人，不幸小子十七歲，大好韶華徒葬生。

本來，本身真的已經變成幽靈了啊。

趙永晝站不穩似得後退了兩步，失神的搖著頭，他不太能接管這個究竟。

心下剛緩口氣忽覺後背一陣寒氣立時提到嗓子眼兒，糟了！

“你們！都是你們！”奶孃一下撲上來，抓著封不染和靜和不放手，雙眼充滿血絲，猙獰可怖如同夜叉：“我謾罵你們！我要謾罵你們！”

晃眼間，彷彿能看到楓林浩大，蓮華不染。一隻酒罈從河麵上飄過來，封不染俯身提起來，湊到鼻尖嗅了嗅，頓了一會兒，抬頭喝了下去。

沉著！沉著！

算命的嘿嘿一笑，“過不了何如橋你就投不了胎，隻能當遊魂野鬼了。你已經在人間逗留了七日，眼下恩仇也了了，何如橋隻比落第七日，還不速去報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