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0章 聽見[第2頁/共2頁]

謹慎翼翼側身看沈晏，喃喃道：“阿晏，我如何越看你越清楚了。”

“阿、阿鯉，放我下來。”

彷彿擦掉了老花鏡上蒙著的水霧。

“清楚度高。”

但趙鯉搖了點頭：“不消。”

話是這般問著，可她實在已經見到了遠方的黑煙織成的帷帳後，有人影閒逛。

女子剪影捂臉側身在丈夫懷中抽泣，一手遙指這邊。

高處望去，餘無鄉的長橋彷彿平空被人挖走。

一向以來，她丟失了頭顱，都是靠手中弦子琴鼓上生出的嘴巴說話。

地祖奶奶哭得更大聲：“我好似看得更清楚了。”

趙鯉與幾個‘路人’擦肩而過，踏上長橋時，地祖奶奶生硬四周看。

這潛英之石織出的舊影，與她影象中普通無二。

“明顯他們一向在等我的啊，為何我疇前看不見，就是找不到路呢。”

留意到這一點的沈晏自如道：“今被騙政至今，大景久無戰事國泰民安，自是繁華的。”

這男人翹著二郎腿，膝頭置著一架琴。

趙鯉揹著換了新衣縫好了頭顱的地祖奶奶走出後院。

候在茶廬前的沈晏擱動手裡茶盞，自如迎上前來。

地祖奶奶遙遙衝她揮手。

……

一左一右，捏住楔在地祖奶奶雙耳的木釘。

橋高出河上，被視為可通陰陽。

他們兩個力量都不小，趙鯉拔釘的行動更順暢，沈晏稍稍吃力。

“這餘無彷彿比我影象中熱烈很多。”

可地祖奶奶卻還是道：“為甚麼，我到了現在還是聽不見他們在叫我。”

趙鯉眼眶一紅：“嗯，他們一向一向在盼著你回家。”

飲一口酒，吃了幾顆豆子。

沈晏忙將她攙扶住。

地祖奶奶張著蓄滿血的空眼窩抽泣：“我瞥見了。”

地祖奶奶身子顫抖得很，幾近軟倒在橋麵上。

地祖奶奶想了好久，冇找到合適的詞彙描述。

他們並肩立在橋頭，衝著這邊招手。

粗陋的酒廬前，一個肥胖的女子剪影正哈腰濾酒。

地祖奶奶裹在金箔中的腦袋，以極微小的幅度點了一下：“是啊。”

踏著百家布百家炊火氣織就的毯子，她突破了潛英之石的霧瘴。

永壽寺供桌上那盞永壽燈燃燒。

跌跌撞撞之際，被兩雙覆著黑毛的手臂迎住，抱入懷中。

一縷黑焰悄悄占有他的手指。

這茬又打岔，越往前走地祖奶奶越是沉默。

幾近是前後腳，兩根食指長的楔子，從地祖奶奶雙耳拔出。

但聽得水流嘩嘩，遠處影影綽綽有一酒廬。

但這一次趙鯉縫合在她肩上的斷首，雙唇開合，吐出含含混糊的話音。

而酒廬側臨水之地，有一人個子不算高的男人獨坐。

趙鯉和沈晏都聞聲嗚嗚抽泣和呼喊聲：“妮兒，快返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