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5章 無頭[第1頁/共3頁]

沈晏不答，說完那句話又老神在在闔目養神。

視野自沈晏身上掠過，趙鯉蹙眉。

又從空中抓下一縷飛絮，趙鯉冇精打采的趴在客舍櫃檯上。

趙鯉心頭惡念生起，放下了籌辦敲下的空壇，轉而緩緩抬手。

待插上前院門閂，陳嬸又忙將趙鯉推入前堂。

沈晏被趙鯉連人帶椅子搬來櫃檯邊坐著。

她俄然出聲，同時手掌大力按在這黑影後背。

向來山嶽崇拜氛圍濃厚，祭奠非常頻繁。

趙鯉美美想著，讓他做個引客的活幌子招攬買賣，也免得他一人躺著無聊。

布鞋底摩擦著枯燥的沙地空中，黑暗中那腳步聲跌跌撞撞朝著客舍來。

正憋屈時，外頭天氣暗下。

陳嬸明顯極信這個，道：“快，我們一塊去給山神爺燒一炷香。”

蒿裡山腳下，那真是科學重災區。

行動輕巧，一看就是積大哥賊纔有的諳練。

這一打岔，陳嬸錯過了攔趙鯉的機會。

冇等陳嬸驚奇，外頭傳來聲響。

但……一整日麵對著蘆葦蕩，連隻蟲都冇往店裡飛過。

趙鯉憋氣垂動手，手上禿頂羊毫被她捏成了兩截。

“在乾嗎呢？無頭鬼！”

正要開口喊，卻聽熟諳的聲音問道：“陳嬸，如何了？”

“跟上來了！”陳嬸嚇得一顫抖，拉著趙鯉朝沈晏方向靠，明顯沈晏的賣相還是很可靠的。

待著黑影笨拙轉頭，便見趙鯉立在背麵，一下一下拋著罈子耍玩。

趙鯉從櫃檯後繞出，路過門洞時很順手地操起門閂。

現在卻又為何呈現了？

沈晏也緩緩展開眼睛，藏在眼中的笑意散去。

“方纔岔道口的斷頭詭跟著我返來了。”

前院院門傳來一聲響。

風吹蘆葦蕩的沙沙聲中，多了幾絲非常聲響。

翻出客舍牆，輕腳輕手繞到前門。

加上趙鯉拍人時的力道，黑影向前一撲。

“阿鯉。”她捏著趙鯉手，急聲催促，“走，快歸去！”

趙鯉像是小狗，衝著沈晏無能齜牙，點起了櫃檯上的油燈。

趙鯉掂了踮罈子漸漸靠近。

啊————

應和著陳嬸話音的，是門外一陣幽幽的聲音。

等藉著昏黃夜色看清楚是趙鯉，陳嬸高高吊起的心俄然落了一半。

擺佈……弄臟了衣裳還得洗，再說又給砸壞了。

忙要上前禁止，便聽沈晏道：“不必擔憂。”

她覺得是趙鯉二人不曉得事情的嚴峻性，誇大道：“真是詭。”

繞到櫃檯後撿起一個落灰的罈子。

隻見趙鯉踮著腳尖入了前院。

晚餐她已做幸虧灶上溫著，就等去看兒媳的陳嬸返來一塊用飯。

帶著些病容的臉，還是風味猶存，招蜂引蝶。

漢時已被世人視為山之尊者，萬物之始。

黑暗中疾行的中年婦人跌跌撞撞，時不時朝後望去。

趙鯉也笑。

看她百無聊賴，閉目養神的沈晏這才悠悠然道：“近幾日恰是蒿裡祭山祈生之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