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南都[第1頁/共6頁]

“確切有此意。”黃宗羲道：“比來弟馳驅於途，就是想做成這件事。江南一脈，南直與浙江本來一家，理回聲氣相連，姑蘇，鬆江，常州，另有南都，弟都要馳驅一番。當然另有湖州，杭州等處，亦是要走一走。”

最妙的是張岱雖帶著四名健仆和兩個小廝隨行，眾仆人都是鮮衣怒馬，張岱本人倒是騎著一匹健驢。

張岱臉上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神采，他道：“可惜無人曉得天柱將折，四維將裂。這般熱烈，很能夠落個白茫茫大地真潔淨……”

張岱一邊給小廝錢，令其去買酒，一邊說道：“這裡最顯眼的處所，太沖已經看到了吧？”

黃宗羲與張岱皆是士子打扮，張岱頭上的一頂頭巾省了多少費事。兩人在人流中一起擁向前，張岱對黃宗羲道：“這一起行來，賴諸友熱情，可謂熱烈不凡，似繁花招錦，烈火烹油。太沖想必都不太適應，到此地，才曉得南都氣象更有分歧，更加熱烈繁華，以往，隻要江南販子去山東賣貨，現在太沖看到冇有，山東，湖廣的販子比以往要多出數倍來。”

“我是說統統，統統。”張岱斂了笑容，沉聲道：“不是少數人，也不是多數人，是統統人。現在本錢在幾千兩以上，需求遠行辦貨的，誰不藉助和記？你看那麼多人，有很多都是空空兩手的，貨色都是和記幫著運送，隻要到處所拿著根據就能取貨了。比本身運輸費心省力，也省錢。你不要小瞧這事，近兩年來南邊的商旅發財，處所敷裕，和記的功績起碼占了三成乃至更多。在之前，我江南處所固然敷裕，但是還是有處所關卡，有胥吏幫閒為患，也一樣有盜賊，販子出門要防備謹慎行事，同時物流以船運為主，但水路不至的處所也一樣有以車馬載運貨色，破鈔極大，與北方無異。現在和記的物流在我們江南也占了一席之地，還是因為我們這邊水網密佈，船運發財的原故，在北方，據家嚴信中所提，幾近也是每家需求遠行買賣貨色的商行，也都是依靠和記了。”

這兩貨要放在洪武年間，腦袋鐵定不保，以朱重八的脾氣，毫不會留著這兩人的人頭過夜。

現在當然分歧於洪武年間了，到了晚間，那些寬袍大袖衣冠楚楚之輩多數不是販子，而是官員或是有功名的名流們，他們出身世家，身家繁華，又有情操和本領，當然大受名妓歡迎。

張岱的運氣就更加盤曲一些，論才華，全部明末的所謂才子群落中張岱都是最為佼佼者的一名，而少年時就中秀才，平生卻冇有邁過舉人這個坎。俟明亡以後，自嘲怕痛不愧殉節，紹興張氏百年傳承的財產一掃而空，張岱年過五十以肥胖之身擔糞澆園，想想真是情何故堪。

對這類民風，黃宗羲向來都不是很附和，他插手張溥主導的複社以後，對社中很多名流風騷的成員相稱的看不慣，厥後回故鄉辦了一個分社叫梨洲複社，不過收成不大，複社的精華和影響力最大的處所還是在南京和姑蘇等地，乃至揚州的複社力量都比黃宗羲辦的分社要大的多。